杂七杂八的理论秦兮不懂,他们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齐牧的专业也跟她隔了太远,只是,这人身上确实有那么一副学究气质,对于他的水平,秦兮虽然不曾眼见,但始终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这感觉非常奇怪。
她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齐牧,又笑起来,“林野知道你过来了吗?”
方才她在手机上接到齐牧的消息时便很是震惊,也很是害怕。
第一时间其实想的就是,如果他来了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林野也一定跟了过来。
当时齐牧给她说的是,自己已经到了京州,想跟她约个地方见面,不知她是否方便。
这话说着客气,但既然来了,显然就是要见她,哪里管得了什么方不方便?
秦兮也不好问他林野是否一起,只匆匆忙忙的应下,这来了一看,才发现他好像是独自赴约,心里的压力便也小了一些。
但她也不傻,既然齐牧能到这里,且不说林野对于孩子被带走的事情是否知情,但至少,齐牧这一边应当有了风声。
秦兮虽然已经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但至于应对措施,那确实是一点都无。
因为这件事单从法律角度上来看就是她的错,没有什么好狡辩的,法不容情这点道理秦兮还是明白的。
“你别担心。”齐牧看出了她的难处。
秦兮听他这样一讲
。,还以为林野并不知道眼下的事儿,随即松了口气,却又耳听着齐牧把下半句话说出,让她整个人再次绷紧,“他已经知道了。”
“你找人将陆兮带走后,那病房里空空荡荡的,现在我再去还觉得有些不习惯。”齐牧笑着推了一下眼镜。
“其实我以前也经常去看他的,你知道,这就像是一种观察,一个从小生活在医院病房这种环境的小孩,会跟其他的小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于父母也会产生那种奇妙的依赖吗?”他说的很认真,丝毫不觉得这是在戳秦兮的痛处。
可能在他的眼里,小小陆不算是一个孩子,或者说所有的其他人在他的眼里或多或少的也像是实验对象。
秦兮不懂,也不愿意去猜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她对于齐牧的这番表现多少是有一些抗拒的,便冷冷的说了句,“他是我的孩子,我把他留在那样的处境里是迫不得已,并非是我自愿。”
“希望你在提起他的时候,可以稍稍带着些尊重,而不是把他当做一个实验对象。”她说的还算客气,对于齐牧,秦兮一直抱着一个十分奇怪的态度。
她总觉得他不算是完全的敌人,可是也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帮手。
就是这样一个处在模糊边界线上的男人。
齐牧听了之后,倒是很认真的冲
。她点头,“抱歉,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形容他,这只是出于我的专业习惯罢了。”
他笑了一下,“不过你现在更该好奇的是,既然林野都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还没有来找你?”
秦兮听了这话,心中一个咯噔。
但是一如齐牧所说,她确实好奇,“他为什么没来?”
问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很傻,她干嘛要在意他为什么不来?
只要他不来了就是好事。
可是秦兮也知道这件事逃不脱的,无非迟早。
齐牧笑了一下,“我说过,我一直在给他治疗,这个过程非常长,而且也不一定有效。”
齐牧说着非常为难的揉了揉脑袋,似乎林野的病情确实让他颇费心神,“有的时候你跟他在一起久了,理解他的一切想法和处境,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感受它,好像觉得有些行为做法不像是病,而变得寻常,更合理。”
秦兮明白了,这大概不能用感同身受来形容。
或许只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来自于精英之间的互相欣赏,所谓的共情。
她理解,但是不赞成。
而且她也没有明白齐牧的这番话跟回答她的问题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齐牧笑了笑,“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他当然想来,但是我劝了他,让他尝试着在这件事情上控制一下自己,正好验收一下我的治疗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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