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尔出门之后,沈于渊的脸色就挺淡的,喜怒难辨。
顾方池扫了他一眼,脸上的那一道还没好呢,这晚上又来这么一出。
顾方池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话来,叫智者不入爱河。
他就是个智者。
晚饭结束了,团子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抱着白糖,给它戴发箍,乖的不行。
反倒是球球吃饭的时候就唉声叹气的。
这一堆客人走了,沈于渊给两个小家伙洗了澡,塞进被窝里,沈于渊就团在床边给两个孩子讲绘本。
团子这几天白天在许家,已经两个晚上没让妈妈抱了,就躺在床上对沈于渊说:“爸爸,我想要妈妈。”
沈于渊放下绘本,“妈妈有事。”
团子就趴在枕头上,喃喃说着要妈妈,声音小小的,软软的,也越发可怜。
沈于渊只得将女儿抱起来,抱在怀里,小声哄着:“爸爸带着团子不好吗?”
团子的脸埋在爸爸颈窝里,“想妈妈,要妈妈。”
“那我问一问妈妈,好不好?”沈于渊兜着女孩在怀里,然后给时尔打电话。
时尔看到沈于渊的来电,只是扫了眼就挂了。
“行了,送你回家。”宋一期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
“再待一个小时呗。”时尔笑着对他道。
宋一期也知道她故意的,就想让沈于渊心里不痛快。
反正,什么事情,他总是依她的多。
电话没接,团子就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要哭。
沈于渊这是第一次当爸爸,孩子哼唧着要哭,要妈妈,他顿时就心疼的不行。
因为没有看着她出生,自然错过了她很多成长的重要时刻,知道她的时候,孩子就已经这么大了,会叫爸爸了。
所以沈于渊自然是想孩子要什么他给什么,千方百计的满足孩子。
这哼哼唧唧,难过的要哭的样子,真的是要心疼死他了,柔声哄着,拍着女儿的背,晃着。
恨不得马上把妈妈给她变回来。
球球坐了起来,仰头看着他。
一个人两个娃,这两个娃还算是懂事的。
沈于渊想到她这几年就这么带着两个孩子一路过来,就又对她没法生气,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好歹团子哼哼唧唧,哭了两声之后就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沈于渊将孩子放在床上,她眼睫上还挂着眼泪,心疼的亲了亲她的脸蛋。
“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要一期舅舅,是不是?”球球问他。
沈于渊又得把孩子裹在怀里,“不是,她就是有事,你也知道的,爸爸做错了事,在求妈妈原谅我呢,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一定让妈妈原谅我,好不好?”
他其实能理解球球的心理。
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缩在他母亲的怀里,问他妈,爸爸是不是不要他了。
母亲虽然说着没有,可是他知道父亲已经不要他们了。
七岁时,母亲过世后,兄弟三个被奶奶接回了家,他父亲很快就把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孩子带回家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要过父爱,因为知道要也不会有。
明明过了这么些年了,他那么小,本该忘记的事,却总是哽在心上,滋味让人难受,无望。
沈于渊将球球圈在怀里,“我一定很努力,很努力,给你给妹妹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球球抱着他的腰,“我相信你。”
沈于渊心中一暖,觉得这两个孩子还有她,就是治愈他的天使,是他苦痛人生中的那抹甜,真的太甜了,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不想放手,也想护着这抹甜,为他们赴汤蹈火,为他们……披荆斩棘。
时尔回家的时候挺开心的。
她本来以为宋一期在知道她还没离婚,一定会生气的。
却一直都在劝她,在劝她不要有压力,说现在的他就是她的后盾,他会在她背后看着她,护着她的。
还跟她说,没离婚也挺好的,名正言顺的虐他,也算是弥补她内心的遗憾。
时尔当时就想哭了,她当时在跟沈于渊感情最好、最好的时候两个人结了婚,没来得及幸福,他就走了。
虽然之后,他没有办法的娶了她,有了那一段婚姻生活,可是对她而言,那样的婚姻生活是畸形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兜兜转转的,宋一期还劝她说,这可能是缘分未尽,也许就是天意。
她找真相,还可以花他的钱,还能让他带孩子,不也挺好?
宋一期说,有他,有时家给她兜底,她也不用怕,可劲儿的去折腾他呗。
或许等着她真的是把曾经沈于渊强加到她身上的伤痛都悉数还给他了,也知道了他当年他离开她的真相,就觉得沈于渊这人也就那样,不值得她惦念那么些年。
她回到梧桐路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沈于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留了一盏灯在看书。
四周昏暗,他就坐在灯下,灯光笼罩一隅,他俊脸有一半是隐在阴影里。
时尔站在他的侧后方,能够看到他的下颚线绷的很紧,且锋利。
听到她的动静,他回过头来看她,时尔脱着外套扫他一眼,见着他眼底的薄凉,蕴着怒气。
她唇角一扬,讽道:“这么晚了不睡,怎么……等着检查吗?”
她说着,走到他的面前,略带挑衅的望着他。
沈于渊敛了眉,叹气。
时尔看着他只能隐忍不发的样子,其实心里挺痛快。
这不,再看过去,眼里还哪见凉意?
沈于渊起了身,将她抱在怀里,“团子想你,都哭了。”
时尔心下一紧,对孩子真的充满了歉意,跟这狗东西斗气,都忽略了她的心肝儿了。
她真的是被气得没理智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恨死我了,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我活该,可是孩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时尔其实明白他的,他的人生经历就是这样的,母亲早亡,父爱缺失。
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说过,将来他们有了孩子,他要把最好的给孩子。
团子哭,他不得心疼死?
时尔虽然气他混账,伤害她,可到底做不出用他不好的经历伤害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拿孩子当筹码跟你生气。”
沈于渊松开她,认真看她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会……”
算了,他总算体会到被人误会的滋味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336章:心疼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