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姜泽语也不说话,就低头看着渠宛。
渠宛快两天都没休息了,身子疲惫不堪,看见姜泽语之后也松懈了下来,所以才能靠着他肩睡的这么熟。
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太大了,渠宛皱了皱眉,伸出双手抱着姜泽语的腰,又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许巍啧啧两声,挪开了点,继续烤自己的衣服。
渠宛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腰疼脖子酸的。
靠着睡觉真的很不舒服。
刚活动了一下脖子,姜泽语就出声了,“落枕了?”
渠宛摇摇头,“没有,就有点酸。”
渠宛扭了扭脖子。
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表已经十点多了。
四周很多人都睡着了,累了一天大家都乏了。
姜泽语拿出了一包泡面,“只能干吃了,喝点水。”
“好。”
渠宛吃了两口实在是咽不下去,便没再吃了。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睡?睡一会儿吧,我们明天就能出去了。”
姜泽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不困。”
“怎么不困?前两天晚上肯定都没办法睡。”渠宛伸直了自己的腿,然后拍了拍,“给你当枕头。”
姜泽语盯着笑了笑,还是乖乖听话,躺了下去,拉着渠宛的手,细细的摩挲着。
夜里温度开始降低了,不过有火堆也没那么了冷。
“睡吧。”渠宛轻声说。
“好。”
姜泽语收起了看渠宛的视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想小憩一会儿的,已经两晚上都没合眼了,确实很累。
但没想到枕在渠宛的腿上,很快就睡着了。
呼吸也渐渐放缓了。
渠宛把自己烤干的外套搭在了姜泽语的肚子上,静静的守着他。
后半夜雨势又大了起来,很多人都醒了。
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明天能不能离开。
雨下的太大,直升机没办法进山,路之前去呗清理了出来,只是一夜的雨,明天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形。
翌日天还没亮,大家就陆陆续续的起了,都吃了点热乎的东西。
水位又升高了点,一大早的救援人员就开始清理那些挡路的碎石,准备转移出去。
姜泽语他们也都跟着去帮忙。
渠宛被留在了这边照顾这些孩子们
一上午的工作量都微乎其微的。
现在的情况是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下午的时候,路被清了出来,大家准备连夜转移,今晚暴雨如果不停,很可能会淹了安置点。
带着孩子走山路确实很困难,还有好几个病患。
大家身上都挂着牵引绳,开始爬山。
渠宛走在姜泽语的前面,跟来的时候一样,用木棍撑着。
爬不动的时候,姜泽语会在后面推她一把。
翻越了山坡天已经完全黑了。
前面的路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
大家正商量着是找个新的安置点,还是继续转移。
突然不远处闪起了手电的光。
这边立马晃着手电开始回应。
很快接应的人就过来了,全都是些消防官兵。
甚至带了担架过来。
渠宛也记不清到底走了多久,爬了山,穿越了湍急的河流,一路走的艰难。
比来的时候还困难。
一行人终于全都出来了。
渠宛瘫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那一瞬间好似所有的力气都倾泻出去了,她可以放心了,姜泽语找到了,现在也安全了。
姜泽语蹲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别担心了,我们安全了。”
渠宛重重的点头。
到了集合的地点,这边有热水,还有休息的帐篷。
给大家分发了干净的衣物,渠宛去换了衣服,捧着一桶泡面大口的吃了起来。
然后立刻给渠瑾打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起来了。
“哥,我找到姜泽语了,现在很安全,已经到了救援站这里,明天应该就能安排我们离开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渠宛听到她哥的声音,鼻子有些酸酸的,“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啊?骂我几句也行,我就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其实我过去的时候很害怕,我还在想,我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爸妈和你肯定会很难过的,那时候我就是罪人了,我过桥爬山的时候腿一直都在抖,真的,我好害怕啊。”
“害怕还过去?拦都拦不住?”渠瑾带着点讽刺道。
“嘿嘿,当时无所畏惧,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又怕的要死,但我见到姜泽语的那瞬间,我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当的,反正现在我和他都很安全,他胳膊擦伤了点,不过没什么大碍,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我不喜欢他身上留疤,摸起来不舒服。”
那头轻咳了一声,“你注意力偏了。”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嘛,你知道我现在在吃什么吗?”
“不知道。”
“你都不猜猜,我在吃泡面,我现在觉得泡面真的好好吃啊,我在山上吃饭两天的压缩饼干,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吃。”
“活该,你能怪得了谁。”
“现在听你骂我我竟然还挺开心的。”渠宛笑着说。
姜泽语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说话声,回来的路上他也在想,这一路这么艰难,平时娇生惯养的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没叫过累,没说过苦,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姜泽语见到她既高兴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