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震惊,默默地给周沫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周沫,精神出轨都如此理直气壮。”
“这不算精神出轨好么?”
“都叫‘老公’了,还不算,你换位思考一下,韩沉要是对着纸片人叫‘老婆’,你什么感受?”
“……”周沫突然被问住。
沈盼似有得意,“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周沫黑线,“我压根没听过韩沉说‘老婆’这两个字。”
沈盼:“……那你们平时怎么称呼对方?”
周沫:“叫名字啊,不然爸妈起的名字是干嘛的?”
沈盼啧啧称奇,“你和韩沉可真是……一点浪漫和情趣都没有。”
周沫睨她:“你和陆之枢怎么互相称呼?他叫你‘盼盼’?这不是和熊猫、薯片、木门撞了?”
“……”沈盼黑脸,瞬间气急,“周沫,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周沫:“怎么不能?我们这不是在好好聊天?”
“……”沈盼:“熊猫、薯片、木门,是什么鬼!”
周沫:“熊猫盼盼、盼盼薯片、盼盼木门,没听过?”
沈盼咬牙切齿:“我想揍你!”
周沫:“来啊,我接招。”
她冲沈盼挑衅。
沈盼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直冲周沫来。
周沫跑很快,出了卧室,跑去客厅。
两人围着茶几转圈,沈盼没追到周沫。
灵机一动,沈盼踩在沙发一角,跑了个捷径,将周沫扑倒在沙发上。
两人互挠痒痒肉,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沈盼到底是病患,虽然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但力气哪儿低得多周沫,分分钟被周沫掀翻,伏低做小。
两人闹也闹够了,头对头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周沫:“晚上想吃什么?”
沈盼:“大鱼大肉。”
周沫:“这应该不行,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吃太油腻的。”
沈盼:“大虾。”
周沫:“可以,一会儿我去买虾。”
沈盼翻起身,吧唧一下,亲了周沫额头。
周沫反应性坐起,一脸惊恐。
沈盼却嘻嘻笑着,“为你偶尔弯一下,秋咪。”
说着还歪头比个心。
周沫无奈加宠溺地望着沈盼,谁让她一脸的可爱相。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性感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
周沫此时就是这种心情。
沈盼说想吃虾,周沫便出门去给她买虾。
这地方离最近的海鲜市场有点远。
周沫用“哒哒”叫车,十多分钟还没叫到。
正考虑换个打车软件,手机突然响铃。
来电显示是陆之枢。
周沫没好气地接通,“喂,怎么了?”
陆之枢语气很急,“周沫,沈盼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周沫:“怎么了?”
陆之枢:“我打她电话关机,昨天晚上关机,刚才还是关机。”
周沫轻哼一声:“昨晚上就关机了,你现在才找我?你怎么不等年后再联系我?”
陆之枢没跟上周沫的思维,“嗯?什么意思?”
周沫:“存了我手机号还不知道早早给我打电话问情况,你不是想留着过年?”
陆之枢:“……”
一早听沈盼说过,周沫不爽的时候超爱怼人,还是让你接不上话那种。
今天他总算见识到了。
陆之枢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所以,沈盼是没事对吗?”
周沫:“人还活着。”
陆之枢陡然紧张,“到底怎么了,她……”
“现在知道关心了?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不长心?出差了,就不能有个回音,按时打个电话什么的?就算不关心问候对方,自己主动报个平安,起码让我们知道你现在在哪儿行不行?”
陆之枢一头雾水,“我离开前和沈盼说过了,来海城出差,地址在莱西酒店,房间号也告诉她了。这次洽谈是商业机密,不让带手机,连着要开好几轮会,可能一天都不能联系她。”
周沫:“……”
好像有点冤枉陆之枢了。
陆之枢:“沈盼是不是生气了?觉得我一天没找她?”
周沫:“没有。”
陆之枢:“没有为什么关机?”
周沫:“她昨天发烧了,烧了一整天,手机可能没电了就自动关机了。你能回来吗?能回来尽早回来吧。”
陆之枢:“发烧?怎么回事?着凉了还是?”
周沫:“这个天气怎么可能着凉?医生说可能还是流感。”
陆之枢:“严重吗?要不你先带她去医院?我马上回去。”
周沫:“已经去过了。昨天晚上在医院住了一晚,水挂了,烧也退了。”
陆之枢舒口气,“那就好。周沫,谢谢你,帮我照顾沈盼。”
周沫:“你也知道是我帮你照顾她。”
陆之枢:“……”
周沫:“医药费,一千一百五十二块三毛二,三毛二我就不要了,一千一百五十二,记得还我。”
陆之枢:“……好。”
周沫:“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之枢:“海城到东江的动车票只有上半天有,离现在最近一趟车是普快,大概晚上九点到东江。”
周沫在心里估算着,从火车站到东江还要一个半小时,到家怎么也得十点多了。
“行吧,我告诉沈盼一声,让她开心一下。”
陆之枢郑重道:“谢谢。”
周沫:“不客气。”
七点。
周沫将一大盘虾从厨房端出来。
沈盼拿了编织的隔热垫放在长方形饭桌的中央。
周沫将大虾放上去,随后沉沉地坐在椅子上。
“好累,出一身汗,”周沫抽了桌上的纸巾,轻轻擦拭额头的汗,心忽然跳的厉害,额头继续疯狂出汗。
沈盼看着周沫眼神略显呆滞,精神头完全没有之前足。
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周沫:“很热,还心慌,感觉没什么力气。”
沈盼陡然一惊,“你这……和我昨天的初始症状,一模一样。”
周沫恍然,“我也被你传染了?应该不会吧?我身体一向……”
她扶桌站起,本意想去厨房,结果人刚站起来,和低血糖类似的头晕的感觉瞬间袭来,差点向前倒过去。
幸亏沈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快坐下,”沈盼扶着周沫坐回椅子上,摸了摸周沫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果然不在一个温度上。
周沫的额头,烫手心。
“你发烧了。”沈盼断言。
“怎么可能?”周沫不信,她自己摸了摸,觉得没差别。
沈盼把额头凑到过来,“你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