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杨振看着赛娜突然回头，好奇问道。
“没什么……”
赛娜用力的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就在刚才，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却没有察觉到相应的动静。
“可能只是太紧张了吧。”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前面就是15区的交界处了，我们可以……”
王雷突然顿住，视线死死的盯着他手指向的方向。
在那里，在11区和15区的交界处，乌泱泱的人群中夹杂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正从15区朝着11区的方向走来。
他们中的一大部分手里拎着布满钉子的木棍之类的事物，剩下的小部分则是持握各种手枪或者散弹枪，枪口则是对准地面。
“拳头会？他们怎么可能从15区出来？”
杨振充分发挥了他的提问本领，一边止住脚步一边问道。
“现在他们已经出来了。”
赛娜不怀好意的瞥了杨振一眼，空着双手猛地拉住杨振和王雷的手臂，将他们向后一扯。
“走！不要被围住。”
身后不时传来的打斗声，和某些事物摔碎后传来的脆响，让她下意识挑选了之前回望的方向，带着两人朝着那边奔去……
西北3区，由粗大的木桩所搭建起的一处会议台。
“拳头会的人开始行动了，他们还拔掉了我们安插在那里的分会！”
坐在右侧第二把交椅上的男人用两根手指杵着桌面，目光凶狠的扫过了这张桌子上的众人。
能够有资格参与这次会议的人都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层，他们基本都穿着由皮革和蓬松的毛皮制成的开襟背心，裸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以及他们引以为傲的胸毛。
在这个名为“野兽会”的大型帮派中，他们通常会以胸毛的多寡来判定一个人的审美素养，以及通过胸毛的光泽度，来匹配一个人是否体面。
外界的诸多势力也因此亲切的称呼他们为，胸毛人。
“猩猩，收起你那臭不可闻的胸毛，东5区的‘鬣狗帮’只是你的下属，跟我们，跟‘野兽会’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密。”
坐在左侧第一把交椅上的男人满脸横肉，不屑的瞥了被他称为“猩猩”的男人一眼，随即挺起胸口的一撮红毛，锦鸡似得将身体转向了长桌的最上首。
“尊敬的豪杰大人，您对此有着什么看法？”
长桌最上首的男人略显慵懒的用单手支撑的脑袋，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他长着一张混血般的面庞，五官极为立体，红褐色的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前，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从他的眼位一直拉到下颌，为他俊美的容貌平添了几分凶狠气质。
“豪杰”斯瓦特审视了一下长桌周围的9名人员，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我们的分会，拳头会此次的行为都值得我们提前做好防备和反击。”
斯瓦特说到这，眉头一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复生那个家伙，除了摆弄他那一头油腻到化不开的头发，竟然也有硬气的一天？哈哈哈哈，看来真是他那个尸体老祖给他胆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跟猎人协会对抗。”
斯瓦特笑的前仰后合，一只手掌捂在脸上，却只有展露出来的那一半在疯狂的癫笑，被手掌捂在阴影中的脸庞却是无比的平静。
参与回忆的众人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这幅模样，全都静默着等他笑完，然后再由左侧第一把交椅的“锦鸡”开口应和道：
“您说的对，赞美您的睿智。”
“就这么决定吧，集结我们的人，直接赶去东边。”
斯瓦特放下手掌，冷漠和理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遵循您的意志。”
长桌周围的九人纷纷以手按胸，结束了这场略显滑稽的会议，仅留下斯瓦特一人坐在长桌的最上首。
“历史的车轮又开始向前滚动了，你看到这一幕了吗？”
他低头看着长桌下的空位，发出了略带嘲讽的笑意。
另一个声音直接从他的体内传出，低沉而又威严。
“昊天。”
“金使者，你看看这个！Z市周围，各个地下组织和那些被我们标记的势力通通开始行动起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秘书小姐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将一堆足有人头高的文件砸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她皱着好看的眉头，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最近这种事情太多了，就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了一样。”
“或许是吧。”
小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拿起了文件堆最上面的那一摞。
“扭曲异动？席卷全世界的性别认知扭曲开始出现增强的趋向。”
他瞳孔微缩，突然想起了很早之前和哮天的一次讨论……
“我怀疑天庭最顶层的几位还有意识，甚至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影响着人间。”
脸上戴着护目镜的哮天专心致志的在实验台上操弄着喷枪，嘴里却突然说出了这近乎秘辛，难以想象的话语。
“你疯了吗？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我是认真的。”
哮天放下手里的喷枪，摘下护目镜，双眼澄澈的看向小金。
“你想想，我们目前观测到的大型扭曲有哪些？”
“……性别，历史，秩序。”
“这正好对应着东王公，西王母，文昌帝君和那位所执掌的规则。”
哮天没有明确点出那位的名字，只是站起身，边走边说道：
“但是扭曲就应该有源头，有源头就会有强弱！我问你，我们有发现这些扭曲的方向性吗？”
“……没有。”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他们并不是在无意识的影响人间，而是用一种尽可能控制的方式施加影响，让他们的周围不至于完全崩溃，将这种影响平均到了整个人间！”
哮天顿了顿，痛苦的说道：
“是他们危害了人间……”
“那老君呢？三清呢？他们难不成也在暗地里做着这些？”
“我还没有证据……”
“够了！这都只是你的推测，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了！”
小金夺门而出，只留下哮天独自在实验室中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