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wukan

目录:清虚道德天尊| 作者:豫章| 类别:玄幻魔法

    第四百四十章ukn

    本来,天命论是统治阶级制造的统治术,用来欺骗不懂科学的大众,让大学相信他们政权地位“授之于天”,从而屈从他们的统治和压迫。 看小说就到~但是,久而久之谎言变成了事实,连他们也相信自己的确赋有“天命”。尤其西汉“天人感应”和东流谶纬学说的数百年宣传,似乎上天真正有眼,随时观察人间,预示一切,安排一切。此后,统治者和老百姓都在“听天由命”。平时安于现状,反正这一生上天已作好了安排,“命八尺难求一丈”。而一但出现了特坏的征兆或特好的征兆,大家就特别害怕或兴奋。所以,统治者也就盼着有喜兆,即“祥瑞”出现,什么“嘉禾”、“芝草”、“灵禽”、“异兽”、“瑞云”、“五星联瑞”等等,有这些征兆,就大务宣传,普天同庆。而如果出现了他们自己宣传的不祥的征兆,如“长虹贯日”、日亏月蚀、流星成阵、苍鹰击殿、深潭冒水、地震、腥雨等等,统治者、老百姓都会惧怕,以为马上就会出现灾难。历史往往真是如此:国家不安宁了,统治者出问题了,也就会有各种自然灾害和各种怪异出现,此所谓“天怒人怨”。当然,年头乱了,也会流言四起,造谣者、制造混乱者逞机兴风作浪,许多迷信之说,也由这些唯恐天下不乱者制造出来。

    隋唐之交,炀帝暴*,狼烟四起,天下大乱。翻开史书,灾疫和不祥征兆的记述就特别多。一方面是统治者荒yin无道,不管百姓死活,必然就产生各种天灾和 。另一方面,农民起义者和李渊这样的欲取隋而代之者,也在故意制造舆论,制造混乱。什么“李花开,杨花败”的童谣,显然是李渊们为动兵变、夺取杨氏的隋朝政权而编出来让小儿唱的;什么“江南杨花败,河北李花开,黎民争(贞)观快到来”的儿歌,是事后人们编出来好玩而已。如果说在李渊正待起兵时就有了这个征兆的民谣,贞观之年的到来还要好多年,当还有李渊的武德十个年头呢。有的史书记载这个民谣时,说是李世民听到告诉李渊,鼓动父亲起兵的。如此说,“争(贞)观”一词如何能解释通呢。如果说隋灭后接着是“贞观”,李渊也准备用“贞观”年号取代隋炀帝的“大业”还可以说得通。可见,那个造谣的史书,谣也造得错谬可笑,为什么不好好编个谣呢?也不是太难的啊?

    那时谣言多了,什么“李渊乘龙”,“龙飞晋阳”,李渊梦被“群蛆争食”,即“群趋争附”等等。但当时他世民是不到o岁的青年,每天随父争战,主要还是镇压农民起义军,经常杀人,血气方刚,他不大信那些非言、谶语。

    贞观初年,如前所述,女子得到相当的解放,大约有些看不惯的男人们又出来制造谣言,恰逢太白金星多次在白天出现。太白星,又称大明星、启明星、长庚星,即金星。它是人们所见星空最亮的星,它在黄昏时出现在西边天际、黎明时出现在东方的天际。这两个时刻太阳都不大亮,晴朗的天空看到它是正常现象。然而,如果有人利用这种现象造谣,人们如不深想,就会相信这是反常现象。贞观初年时就有人利用这种现象造谣了,说:“这是阴阳反位,女皇帝要出世夺天下了”但是,当时唐太宗正值盛年,唐朝天下也如日东升,他仍不相信有哪个女皇帝能出来夺走他的天下。当时还有什么“北海出天子”,“刘将军当为天下之主”等等,谣言自相矛盾,他未去理会,谣言随之也就自消自灭了。

    但是到贞观十七年(64年)时,这一年连续生了众皇子争夺皇位,谋反之事。本来李世民年龄并不大,那年他才44岁,但皇子谋反,太子被废,新立太子李治又仁弱,他心里并不满意,又无好的继位人。这些事情整得他心力俱瘁,终日烦燥。

    那些生事者见唐朝宫廷出现了严重的动荡,又跑出来制造谣言。仍然用太白星白天出现的“凶兆”,仍然说唐宫“女主当昌”。恰在此时,民间又流传着一本叫做《秘记》的书,专门收编一些预示吉凶的预言和迷信故事,其有一句说:“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资治通鉴》,卷99,贞观二十二年六月。]这些耸人听闻的预言和神话,让李世民再也不能充耳不闻了,本来皇子们的不肖和争杀、叛乱已让他忧心忡忡了。如今又说:“女主武王”要出来夺取他的天下,于是他神经质了,他要保住李氏江山,绝不让外姓王吞食他的天下。对于“女王武王”他虽然不大相信,但他怕自己的儿子李治仁弱,斗不过那些性情桀骜的臣武帅。他把自己麾下的功臣一一审视,凡认为儿子驾驭不了的大臣,都不惜寻找借口,杀而后已。

    就在同年二月,李世民命在凌烟阁画4位功臣像,让后世不要忘记他们为大唐建树的功绩。但未出一个月,就杀掉了4功臣之一的侯君集,同时杀死李安俨、赵节、杜荷等多位大臣,不久,又杀了宰相刘洎,刘洎的才干可比之于魏征,劝谏太宗也恰如魏征。但是,李洎一无罪过,仅有人趁乱进谗,李世民未经任何调查就把他杀了。刘洎死后才两个月,4功臣之一的张亮明从高丽争战,尚不知为了什么事,就被李世民以谋反嫌疑杀死了。不久,被称之“忠悃过人”的老臣房玄龄辞他而去。

    经过一阵乱杀,朝就剩下他认为老实可靠的长孙无忌、李靖、程知节、李勣、褚遂良几个了。然而事情仍未完结,天下也未太平,那个《秘记》要取代他李氏天下的“女主武王”仍在传言之。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突然有人劾奏武卫将军李君羡图谋不轨。 看小说就到~览罢奏章,他脑子里出现一个图景:那是在内廷的一个御宴上,君臣酒喝得很开心,太宗命各人以自己的小名为酒令。轮到李君羡,他说自己小名叫“五娘”,太宗听了大笑说:“何物女子,乃尔勇健”转念一想,李君羡的籍贯是四川武安县,又被封为武连县公,任职武卫将军,担任玄武门的守卫,小名又叫“武娘”(自我介绍幼时长的像个女孩,排行老伍,所以家里人为他取了个女孩名,四川百姓往往把俊美的女孩称娘)。他的身份处处都是“武”(五也是武的同音),联系《秘记》“女主武王”的谶语,认为就应在此人身上。于是先下令逐出京师,出为华州刺史,如今御史又告他图谋不轨,说有个叫原道信的人,自言已不食人间烟火,会术法,李君羡深敬信他,常常私下交往,鬼鬼祟祟,太宗就下令诛杀了他[ 《资治通鉴》,卷99,贞观二十二年六月。]。

    把李君羡处以极刑,籍没其家之后,太宗心里的疑团仍不得解,随后便悄悄地去问太史令(太史监的长官,负责观测天象、编修历法)李淳风:“秘记所言,是真是假?”李淳风神秘地回答:“臣仰观天象,俯察历数,此人已在陛下宫,自今日始,不过三十年,当王天下。陛下子孙,将被她杀害殆尽。”并且挑明“她就是陛下的亲属。”太宗听后大惊道:“朕如休采尽杀宫可疑的人,应该可以避免祸恶生吧?”李淳风回答:“天数已定,是无法违背的。真要杀起来,有王者命运的是杀不了的,而那些无辜的人却遭了殃。况且再过三十年,这人已很老了。人老了会变得仁慈,陛下的天下虽被她夺去了,但陛下的子孙会少受其害。今日如果真的杀了她,必将又会有人代替她,而代替者三十年后正当盛年,就将越怨毒,那时陛下的子孙想逃脱一个也是困难的了”太宗听李淳风这么一说,只好不再提这件事[ 《资治通鉴》,卷99,贞观二十二年“庚寅”;《新唐书》,卷o4,《列传》,卷9,《李淳风传》。]。

    这些神奇而戏剧化的记述,与后来生的事实正相符,很明显是后人的编造,不会是历史的真实。如果李淳风真的算出来了,后宫里姓武的妻妾才人等,一下子就可以推导出是武则天来,以唐太宗的性格和作风,李淳风再怎么吓唬他,什么杀了还会有一个更厉害的生出来,他也不会听的,他一定会率先杀死o年后夺他天下的武氏女人,那个武卫将军李君羡是在滑稽的玩笑就被他杀掉了。一个将军难道就比不上一个小小妃嫔宫女吗?如果真有天命,李君羡也在天命之,既然天命难违,李君羡也是杀不得的,也只能“听天由命”,认其自然,反正天命都已安排好了,又去主动干预、杀人做什么呢?

    许多艺性的作品,或说自己的史学著作如何真实的作者,既写了李淳风与唐太宗的对话,仍觉不过瘾,接着又去写唐太宗找到了武则天,要向她开刀了。

    于是,多种作品(这里不包括历史小说)的作者根据自己想象,编出了各种不同的情节来。有的描述:太宗命武则天同他下棋,幕后埋伏了甲兵刀斧手,以掷杯为号杀武则天。后来杯子掷出被武则天接住了,武则天又假意夺剑自杀,又亲自掷杯引出甲兵武士。太宗同情她、佩服她,最终承认自己错了,表示永远也不杀她,还“彻夜 翻腾,前嫌尽释,和好如初”。

    有的作品这样描述:唐太宗在近乎弥留的状态下,下决心杀死武则天,为大唐江山除此一害。武则天同李治一同到得太宗的病榻前,唐太宗与武则天的对话主要围绕着临幸问题,唐太宗表示故意未曾施恩于她,所以武则天必然恨他,恨他所以要杀她。而武则天极力表示皇帝对她施以重恩,临幸哪怕只有一次,也令她终生受用不尽,以此逃避被杀。最后,太宗还是要杀她,她说等皇帝“龙驭上殡(应是宾——引者),臣妾宁愿在柩前自尽,以身殉主”但太宗不同意,让她马上就死。于是她马上行动,去投缳自尽。武则天的行为又便太宗不忍,于是有了令她落为尼,到感业寺出家的结局。

    即使是编写小说故事,也要符合情节逻辑展。先,事实上不会有李淳风的那些惊心动魂的预言。如果安排了那个预节,太宗又相信了那些预言,那么杀了一个武则天还会再生出个更厉害的来,就会把太宗的子孙杀绝,那太宗就不再敢杀武则天。什么埋伏刀斧武士之类,杀一个小小女子,哪用得这般兴师动众和密谋策划。

    既然《资治通鉴》这般正史上也言之凿凿,大写《秘记》之事,可能历史有点传说,也多属事后的编排,不会在太宗晚年就出现。即使当时就有此传言,也不会那么具体、生动。否则,太宗绝不会放过武则天的。当时的朝廷斗争是十分残酷的,历代皇帝为保住一姓社稷,往往大杀臣子;父子、兄弟相残的事也屡见不鲜。武则天在宫那么多年,耳闻目睹那些血腥的事实,肯定让她心惊胆寒。从唐太宗大杀功臣、皇子们互杀争夺皇权的事实,给她很多启示。后来她当政后也学会了这么做,而且比唐太宗还要残忍。但是,《秘记》谣传时她只是一个小才人,她无依无靠,生命孱孱。如果真有史书凿凿叙述的那般具体和耸人听闻,武则天是难逃劫数的。

    唐太宗与他的兄弟们相比是个强者,在夺取皇位承继斗争取得胜利。唐王朝在他的统驭下,立下了牢固的根基。国历史也给他很高地位,“贞观之治”也是历史事实,他不愧为一代明君。

    而李治在李世民的诸子却是个弱者,因为弱他不敢与兄弟们争帝位,而帝位却由他坐上去。历史和李世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但历史本身却是认真的演进:弱者太弱,当不了家就必然有强者补充、取代,这不给了武则天机会。武则天既不姓他,又不是男人,但她却是有资格当皇帝的强者。两强相抗勇者胜,何况武则天本就是强者呢。因此,历史是认真的,客观规律也是如此的,历史的正确选择也是如此。如果李治像父亲一样的强,怕是没有武则天当皇帝的份了,怕是连皇帝的妻子都当不成,因为连老皇帝太宗都没有真正让她做妻子,只让她做了十几年的侍女。

    唐太宗不想让历史开他的玩笑,所以他便认真地培养儿子、严格地选拔他的接替人,期望下一代再出个李世民,子子孙孙都像他一样强,李氏江山就可以万年不替了。

    立嫡玄长是我国立皇储的家法,这么做就是省得皇子间火拼,老、老三靠边站,你既然不先出生,就让哥哥做皇帝。然而唐太宗自已都是老,他却是杀了哥哥和弟弟,硬是夺个皇帝位做。因此,唐太宗选皇储是要个强才,如果能把老大培养成强者和勇者,就更好、更顺理成章了。然而事实偏不按他想的做,他的长子、次子都很差,甚至很坏、无恶而不为,出了格的不肖之子。

    长孙皇后是一位让太宗、让诸臣们敬佩的皇后,他为太宗生了承乾、李泰、李治三个儿子。李世民心得意满,对三个儿都很疼爱。承乾7岁时太宗即位,按照礼法,把承乾立为皇太子。

    承乾刚为太子时聪慧过人,太宗看到后继有人,十分喜爱他。为他配备最好的老师和辅佐,精心教导、帮着他做好太子。为高祖守孝期间,他让太子处理政务,锻炼太子的能力。太宗每次出京,就让太子监国,好像好的都满好。于是,太宗就在朝廷群臣面前表扬他,树立他的威信。便承乾长大后,却越来越堕落,喜好声色游猎,净做些缺德胡闹的坏事。他私养罪犯,让他们偷盗百姓的牛马,在东宫制造特大的炉鼎,烹煮后大吃大闹。他依照突厥人建穹庐,让手下人都穿突厥服;他还扮演突厥王的丧礼,自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众人围着号哭、奔跑、用刀割破脸。他率领猎队横冲直闯,破坏农田,挠害民生。他作风糜烂,还私养娈童,狎昵放荡等等不一而足。

    太宗派来的东宫的教导者孔颖达、于志宁、张玄素等都是当代的硕儒。他们对太子百般劝谏,承乾表面很恭敬,背后去暗害。张玄素苦心劝谏,太子派人蒙面堵着他打个半死;于志宁劝谏更惹他恼怒,便派人潜入于的家暗杀他。

    太宗的二儿子李泰已封魏王,是个阴险而有心计者。他见哥哥失德,已被父亲厌恶了,就自立德名博得父宠,以谋东宫太子位。他假意屈尊下士,招揽人才,以供谋位之使。李世民见魏王泰喜爱学、礼贤下士,果然很高兴。贞观十二年,他罗的士们让他编写《括地志》,一方面大量聚集力量,另一方面以此取得太宗的好感,在朝造成声望。他们的举措成功了,贞观十五年《括地志》完成,呈献给太宗,太宗十分欣喜,给了大量奖赏,每月给李泰的钱物,大大过了东宫,还让他移居武德殿,直到魏征、褚遂良上疏劝谏,太宗才停止再拔高魏王之举。

    魏王既立定争夺储君的主意,便抓紧进行,把附马都尉柴令武、房玄龄之子房遗爱、黄门侍郎韦挺、工部尚书杜楚客拉入魏王幕。这些人都在暗结交朝臣、行贿、准备逼迫太宗立李泰为太子。

    承乾明知李泰在做夺储的勾当,但自己的恶习难改,仍然胡闹下去。还对周围的人说“我当太子后就随心所欲,谁敢劝谏我就杀谁,杀他个五百人,就没有再敢劝谏了”

    夺太子位就是夺天下位。既然战幕已拉开,宫大臣必然也有所倾向,站到太子这边的也有一批人,如太宗庶弟汉王元昌、吏部尚书侯君集、郎将李安俨、洋州刺史赵节、附马都慰杜荷等,都被太子收买,打算谋反,直接向太宗逼夺帝位。

    李泰和承乾尚未动,太宗第七子、齐王祐却率先造反。这因为李祐的性格和所作所为极像太子承乾,太宗知道后要把他交刑部处治。所以他先公开传檄起兵造反。贞观十七年三日,太宗派兵部尚书李世勣等率九州之兵讨伐很快便镇压了李祐的反叛。

    李承乾听说李祐在齐州造反后,对自己的手下说:“我宫西墙,去大内(指宫殿)只有二十步耳,与卿等举大事,远非齐王可比。”谁知再审问李祐谋反案件时,牵连到李承乾的部下,接连提审后,其部下把李承乾谋反的内幕全部抖了出来。太宗便让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会同刑部查纠,果然证据确凿。太宗大怒,废太子为庶人、杀汉王李元昌、侯君集等同党。

    太子被废后,马上得立新太子。当时太宗打算立魏王李泰,但却遭到长孙无忌的坚决反对。他为什么反对?史学家们在这个问题上是十分敏感的,这是关系社稷的大事,也是关系当朝大臣未来命运的大事;当朝大臣更是敏感,不能说错任何一句话。因此,史学家们大都认为长孙无忌就是要立一个软弱的太子,将来易于控制,最少也易于自保。实则,太宗那么刚强,他们不也陪伴其始终吗?长孙是一位忠贞于唐室的老臣,为相十几年,是朝前辅,又是国舅,太宗的三个嫡子都是他的亲外甥。他有说话的充分资格,也能持正,他反对立魏王,就是看到他在争储君时表现的阴谋、奸诈,实在不堪为人君。

    太宗仍坚持,他向大臣们说:“昨青雀(李泰的小名)投我怀云:臣今晶始得为陛下子,乃更生之日也。臣有一子,臣死之日,当为陛下杀之,传位晋王。人谁不爱其子,联见其如此甚怜之。”[ 《资治通鉴》,卷97,贞观十七年四月。]褚遂良听完后奏称:“陛下以为可怜,臣实认为可惧,试想陛下万岁后,魏王据有天下,其会杀其爱子,让位给晋王吗?陛下要立魏王,以魏王杀子之言观之,必得安置好晋王,免遭其先杀之。”

    褚遂良之言,实长孙未忍出口之言。魏王奸诈、残忍、狼子心腹昭示。太宗勃然变色,在众臣面前大失其态,哭着说:“朕实在做不到啊”

    魏王生怕晋王李治被立为太子,就去吓唬他说:“你一向与汉王好,如今汉王与李承乾一同谋反被杀了,你就不怕受到牵连吗?”李治胆小怕事,在兄长们争夺太子位的血腥,他生怕躲之不及,听李泰一说,吓个半死,整天心惊胆战、愁眉不展。太宗见了就问他:“怎么了,忧心忡忡的样子?”李治老实,只好吞吞吐吐说出李泰吓唬他的事。

    太宗一听,猛然觉醒:“李泰的心思如此深啊”他又突然想起承乾临废言:“我已是太子了,已无所求,是魏王逼着我,为自保才做出了错事,若让李泰当太子,儿臣死了也不安心”于是,最终决心立晋王李治为太子。

    随后召诸大臣至两仪殿,向大家说:“儿子们做出这等事来,真是无颜见诸爱卿了”说着猛抽出佩剑装出要自杀了样子。长孙等赶忙拦阻,跪奏立储大计,应立即决断,免得让陛下再愁苦。太宗指着吓得不知所措的李治说:“我想立晋王治,性众臣不拥护他啊”长孙明天太宗的意图,大声说:“臣奉诏,谁不同意就斩了他”太宗向李治说:“你舅父拥护你当太子,还不赶紧磕头吗?”

    于是,一场争储暴风吹过,最终把柔弱的李治稀里糊涂地推到太子的座位上。

    唐太宗老了,难免做出许多荒唐之事;但他到老仍是一位认真负责的皇帝。自从立李治为太子,就每天把这个弱质胆小的儿子带在身边,硬是让他学习治理朝纲、驾驭百官的本领,培养他的资质和做皇帝的气慨,他几乎不再让太子去东宫,紧随他在两仪殿、朝堂或书房里模拟如何做皇帝。

    如此,便为李治和武则天相见识知提供了机会,使太子李治爱上了父亲的侍女,给了武则天展现政治才能的机会。这是太宗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有人说内向的人心眼细腻、敏感,尤其对异性,太子李治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开始时,是父亲用绳子拴着他,逼着他做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那些事;但不久,像磁铁吸着他,使他盼着到父亲那里去。原来,他突然现了父亲身边的那个侍女。他惊为见到天孙仙人。在晋王宫、太子*有父母亲送给他的一群女人,他生活在温柔之乡,无忧无虑,心满意得。但是,自从见到父亲的那个侍女,他再也无法安静,心里像着了火,燥热而兴奋。在他的眼睛里,以前只听说过有西施、王昭君等美女人,但他不大相信,自从见到父亲的那个侍女,他才真相信人间有美女、世界有美女。似乎天设地造,她高高的髻、舒展的两鬓、闪亮的前额、远山一样的双眉、紧抿着的小巧朱唇、面若春花,色如秋荷。尤其她的冷艳,给李治以冰山雪梅般高贵美丽。体态虽婷婷玉立,却洋溢着青春朝气,动人心魂。

    太子行动的变化让太宗欣慰,初时太子很是木讷、被动,如今不仅积极追随,而且眼睛里放射着追求的异彩。然而,太子时常走神。所问非所答,眼里的光彩似乎不在事务上,这又让太宗恼怒。有时气恼、喝斥,太子似乎并不在意。大臣们便劝谏:要他不要逼太子太急。太过气魄宏伟,戎马一生,他读不懂太子眼睛那追求的异彩。

    但武则天却能读懂。她读到的是一种渴求、 和惊羡。他虽然对这种眼神并无恶感,但她却是理智地拒绝。她已不再是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她更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入宫七八年来后宫、前庭的争杀、流血,使她明瞭自己只是一只受宰的羔羊。稍有不慎,自己社会像一只幼雏被扼杀或抛弃,她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而且,她从心底不喜欢李治这种小男人的小胆量,她渴望和崇拜的是唐太宗那种男人,她真正喜欢的是男人的气魄。在她眼里,李治还是个幼稚可笑的小男孩,她也的确比李治大了好几岁。她设想,一个像太宗那样的气度非凡的男人,或说就是唐太宗,即使大她o岁、4o岁她也会接受,会神圣地接受。李治这样的懦弱男人,她容不得,如果强迫让她接受,不如让她去死。

    所以,对那个小男孩飘过来、刺过来的目光,她总是回避着,不屑一顾。她恼恨自己无法自主,恨不能逃离这个使她任人宰割和飘过来、飘过去的该死的地方。她也开始恼恨唐太宗,恼恨他的一天天衷老,恼恨他一天天带走、毁灭她的期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的变化,武则天终究是非常被动的接受了太子李治。不少作品认为他俩很快、泛滥地幽会;甚至说是武则天无耻地勾引了李治。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是强加在武则天身上的,是不负历史责任的乱写。

    李治作太子见到武则天是贞观十七年初夏,直到太宗病危,武则天要被撵出后宫了,她恩虑前景、渺茫而可怕,才被迫接受的。其间,经过6年。

    6年的岁月,武则天仍是太宗的侍女,没有做太子的侍女,她可以说是太子的母亲呢。有人用浓笔描绘太子与武氏的花前月下,恋爱、**。其实,在森严的宫殿里,武则天不敢,太子也不敢。以太宗的性格,如果现,尤其是好种 的行为,他是毫不留情的。以武则天的身份和她的智慧,她是轻易不会冒险的。即使他们要做,太宗、太子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人、宫女、太监,无时无刻不包围着他们,也难有机会的。皇帝、太子的男女**也要记录在案,哪能像偏僻野民那般随便啊。

    何况,武则天心强志远,直到太宗前逝之前,她仍把希望或说心思寄在太宗身上。太宗死后她仍然崇拜之,直到自己做了皇帝,她一直崇拜他、效法他、模仿他、念念不忘他。女人,尤其是刚强的女人,专注上一个她崇拜的男人,也是专情的。

    所以,那些年月,苦了太子李治。其实武则天没有太子看到的那么美好,然而男女之情就是如此,一旦真有了那份情感,就会产生错觉,就会看到意人处处都美好,一举一动都美好,不美好的也变成了美好,不然就不会有“西施效颦”一语了。皱眉头一定比不皱难看,可是连曹夫子也把他的林黛玉叫“颦儿”,当然,雪芹另有深意,可作别论。

    总之,太子李治看武氏哪里都美好,而武氏于心于势于情都不接受他。听说愈是得不到愈感到美好,因此李治狂热起来,失眠起来。对自己的妻妾视如糟粕,对别的宫女视如无物。武则天不那么认为,像李治这般小男人,大太子,即使真是一位天仙给了他,也不会持久的,所以她不接受他。

    贞观十八年秋,高句丽兵袭大唐藩拜新罗,唐太宗拒绝了众臣的劝谏,钦征高句丽。李世民是一位马上天子,尽管他已鬓染白雪,体已臃肿,但披甲被铠之后,依然英武威严,一派大帅风范,不失当年的英雄本色。而送行的太子李治相形之下,像个庸弱的妇人,竟失声痛哭,涕泪横流。李世民见太子太不成器,有损李家和大唐尊严,便大声喝斥伏着痛哭的李治。尔后挥师跃马而去。

    武则天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为太宗而骄傲、而激动。她像太宗一样,对李治的表现,感到羞耻。随后,废太子承乾死于流放地黔州,李治听到消息,又是嚎啕大哭。李治的嚎哭是真切的,内心也是坦诚的。但武则天却不喜欢,他只是认为太子不成器,没有男人的气魄,甚至很卑薄、龌龇。所以,当太宗钦征高句丽,李世民的侍女成了李治的女侍,这就给了李治和武则天机会。但实情又远非如此,太宗离开长安,远征高句丽了,侍女、太监要把监国太子当成皇帝侍候,原来这些人侍候太宗、太子两个人,现在侍候太子一个人。人们为尽心尽责,把太子盯得更死了,实际上他(她)们更无机会了,甚至是毫无机会了。白天,李治在政务殿,殿内殿外各种差使、侍卫把这个代理皇帝看死了,生怕尽职不够,出漏子。太子离殿,侍卫人员在远近盯着他,直送入东宫,东宫内外都是人,宫内的妻妾使女、庭门内外是太监、侍卫。更没有了那种机会。

    何况,武则天仍然在拒绝着。她在唐宫是个挺有名的才女,佩服者虽有,忌恨者更多,她是不敢冒险的。她每天尽心尽责地做她的事,她不再做端茶、打扇的事,她做的是秘工作,为太子查资料,誊写件等,资料和件的传递还另有其人,她极少有同太子直面相对的机会。那是庞大的宫殿,不要想象是小学校长办公室;是等级森严的皇帝制度,不是可以随便乱来的[ 参见《贞观政要?悔过》,卷第9页。]。

    贞观十九年初冬,征高丽之师取得了部分胜利,但因气候寒冷,出征军队不耐苦寒,只得班师。太宗感到遗憾,也感到耻辱。他心境灰冷,身体也顿感疲惫。他很快病了,回到长安便躺倒在病床上。接着,他最喜的小女儿晋阳公主又不幸夭折,他痛苦万分,竟一个多月 不思饮食,终日流泪。连他自己都说:怕是末日快到了吧说是那么说,他还想多活,竟迷上了方士们炼制的铅丹。方士们自欺欺人,以炉火燃炼朱砂,以为吞食可生固阳、延年益寿。丹铝性热,服之精神亢奋,久之,或食量太大就会毒死亡。太宗服后,脾气更暴烈,心神不宁,每做恶梦惊醒。

    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先是爱将李靖去世,太宗痛悼不已,精神每每愰忽,自知已不妙。这年四月,太宗去翠微宫养病。宫殿建于长安郊外的终南山里,隐僻幽静,风光绮丽,是休息疗养的绝佳之地。然而,太宗继食天竺国方士炼制的丹药,下泻不止,病势突然加重。此后,太宗又挣扎着活了两个月。这期间,李治与武则天入翠微宫侍疾,武则天见太宗死期将至,考虑到自己的前途,才被迫接受太子的。

    至于那令骆兵王等众口唾骂之事是如何生的,谁也无法知道,只能让愿想象者去尽情想象,让喜欢渲染的尽量渲染了。

    显然,武则天仍然是被迫的。她仍然崇敬唐太宗,看到自己心目的偶像躺在病床上,她深感同情和惋惜,为他流着同情惋惜的泪水。此时,她才真正而切实地为自已的命运担心起来,不知太宗死后自己将身寄何处。

    太宗终致病危,召长孙无忌、褚遂良托付后事:“太子仁兹,愿卿等善为辅导,勿负朕言。”又向太子说:“无忌、遂良在,汝勿忧天下。”一面令褚遂良草遗诏,一面传入妃嫔和太子妃王氏至榻前,目视太子和太王妃向长孙、褚遂良说:“今,佳儿佳妇,都交给卿等……”未及说完,撒手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