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垣曲县鄂弼剿匪

目录:还珠同人之雍正重生| 作者:武陵流水|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雍正打发福灵安去辽州不久,便收到了鄂弼从垣曲发来的加急密折。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奏折里说鄂弼亲自带着官兵往垣曲剿匪,捣毁了天地会北方总舵,就地正法匪徒若干名,生擒匪徒若干名,另有若干名匪徒夜渡黄河逃窜生死不明,官兵折损若干名,正在审问落网的乱党以求将各分舵一网打尽,另有一名被擒匪徒坚称自己是已经崩逝的大行皇帝。

    原来鄂弼听辽州知州说了天地会会众们的供词,又取供状看过,得知天地会北方总舵设于乾隆二年,山西境内设有多处分舵,便知道捣毁其总舵并非易事。从太原、绛州往垣曲的路上,天地会必设了许多分舵,查看官兵动静以防剿捕。从太原到辽州这一路过来,难免落入天地会探子的眼里,只怕官兵不到垣曲,天地会会众们便闻风躲避了。因这事情过于棘手,却又不可不为,鄂弼便与傅恒商议。

    当下傅恒出了许多主意,如何作出鄂弼尚在辽州的假象;如何乔装改扮瞒过天地会的探子;如何绕路赶赴垣曲;如何包抄剿捕。鄂弼依计而行,预备了数十辆大车,命一个生得富态且又机敏的把总扮作商贾,一群官兵跟车扮作镖师,鄂弼带着另一群官兵坐在车里扮作货物,便往泽州去了。绕过泽州城出了山西地面,再横穿河南怀庆府直奔垣曲县,选在夜深人静时进了垣曲地界,杀向天地会北方总舵的所在。

    黄河在垣曲之东转向南流,天地会北方总舵就在此段东岸。总舵之北有条西洋河汇入黄河,临近河口的一段无船无桥。官兵若是从垣曲县城到此处剿捕,须得从西洋河上游的桥上绕行,再沿河行至总舵。那总舵乃是一座****院,西倚黄河,北门离西洋河不远,东、南两门之外便是河南地界。院子东、南、北三面皆是高墙砌就,西面乃是一个渡口。天地会之人防着官兵趁夜剿捕,北面有会众值夜,东、南两面防范略疏。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鄂弼分了两队官兵悄悄往东、北两面埋伏,切断庄院中人逃窜之路,自己带了大队人马自南面杀了过去。天地会的会众们措手不及,许多人从睡梦之中惊醒,仓促迎战。一番厮杀之后,官兵冲入庄院,会众们也有被杀的,也有被擒的,也有逃跑不成反被伏兵斩杀的,也有冒险夜渡黄河的。一时间官兵占了庄院,鄂弼指挥众人四处搜查天地会会众和罪证。

    便有一队官兵搜到一个偏僻院落,只见几个穿着寻常灰头土脸的人在院中昂然而立。领头的兵丁见这些人手里没有兵刃,既不似要负隅顽抗,又不像要弃暗投明,赶紧喝问其名姓及在天地会中的身份。那几个人并不回答,反倒喝斥官兵道:“乾隆爷在此,尔等还不快来磕头?”

    官兵们惊得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一个官兵捂着肚子说道:“乾隆爷驾崩,承正爷登基,天下皆知,这里岂能又出来一个乾隆爷!尔等乱党死到临头了还敢冒充当今皇上的爹,本来是个砍头的罪过,生生的弄成了凌迟,真是聪明得很!”

    站在几人正中一个五十来岁手臂上缠着绷带的人怒喝道:“胡说!朕分明活得好好的,什么驾崩了!朕不与你们这群无知无识之人计较,速到太原传山西巡抚鄂弼来见朕!”

    官兵们笑得前仰后合,又有一人指着那人说道:“瞧这乱党一口一个‘朕’,架势倒是像模像样的,莫非是常在戏台上扮皇上?唱戏的也罢,唱曲的也罢,不是真龙天子,穿上龙袍也当不了皇上!”

    领头的官兵强忍着笑说道:“弟兄们,冒充皇亲国戚乃是大罪,赶紧将这些匪徒拿了去见大人要紧!”一群官兵一拥而上,也不听那些人如何怒喝如何分说,七手八脚地捆了押来见鄂弼。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此时鄂弼正在审问几个被擒的天地会头目,听说乾隆现身惊得脑袋嗡嗡作响,当时听说天地会要杀傅恒,便以为乱党熄了挟人质勒索的心思,那乾隆也必然死于非命了,为何还好好的活着?原来欧长有的谋划传回总舵时,总舵主和一干堂主们并不赞同。总舵里有一位堂主曾经结识过几个开封驻防旗人,听说满人皇帝不立太子,只在金銮殿的大匾后头放着诏书,老皇帝驾崩之后拿出这诏书来,便知道新皇帝是何许人也。众人听了这话,都说便是杀了乾隆,旗人也不会因为夺嫡内乱起来,欧长有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大半?当下议定先设法劫持乾隆,以乾隆的性命要挟他的儿子们,若是劫持不成,再将乾隆杀了。

    那乾隆并非威武不能屈之人,被劫持后便写了割地诏书。会众们大喜之余倒还不曾忘了得让鞑子朝廷相信这诏书真实无讹,并非模仿的字迹,因此便要放永琪回京传旨。那永琪唯恐小燕子吃了亏,非要天地会放了小燕子才肯传递诏书。会众们听了鄙夷不已,当即应承下来。福伦也应承了破财免灾,许了十万两银子的赎金,自然又得他的儿子回去筹钱。总舵主知道这些人都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索性连夏紫薇也一同放了,好让福尔康能安心变卖家产。

    立刻就有会众将永琪四个的嘴堵住,捆得结结实实地装进麻布袋,每人怀里塞了几两银子的车马钱,丢到几十里外一条路上,躲在暗处看着路人将麻布袋解开放了这四个出来才悄悄离去。总舵主和堂主、会众们听说永琪已经上路回京,心下都不胜欢喜,只道皇帝亲自准了的事情没有不做数的,数日后便可往江南享受荣华富贵去了。因此将乾隆和福伦带回总舵之后也不曾难为他们,除了出不得房门,每日抄经诵佛很是悠闲。倒是天地会众人只欢喜了三两日,便又生了许多事端。

    只因汉人得了荣华富贵后有衣锦还乡的习俗,不论在外面赚了多少银子做了多大官职,若不回到故乡在昔日朝夕相处的父老们面前炫耀一番,那富贵仿佛就不圆满了一般,正所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天地会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北方总舵辖下各分舵的会众们多是北方人氏,想到日后若是划江而治,不但不能衣锦还乡,连死后都要做他乡之鬼,便生出不足之心来,都说能将中原之地一并光复了才好。

    总舵主和堂主们既有光复中原之心,便说各分舵中人不能尽数南下,须得留下人手以为日后之内应。因为不日便将启程,又赶紧议定了留守之人。那些听到风声的,知道自己要走便欢天喜地,知道自己要留便垂头丧气。原来这些会众们都想着冒了抄家灭门的险做了一回乱党,总得做官发财才不枉刀头舔血的辛苦。虽有衣锦还乡之心,心里想的却是别人冒险留下为自己日后衣锦还乡行个方便,哪肯白白的忙了一场成全别人的荣华富贵,一时间便有些人心涣散。

    不想永琪四个一去多日再无消息,会众们各有所想,那些预定了要走的人们眼见即将到手的富贵不见踪影,都有些焦躁起来。奉命看守乾隆的两人定好了要去江南的,眼巴巴地等了多日不见消息,按捺不住性子将乾隆和福伦痛打了一回。待到总舵主想要乾隆再写一份诏书另派得力人手送去京城时,乾隆已经被打得手臂骨折不能写字了。总舵主无奈,只得拿了乾隆前几日抄写的一篇经文充数,便是博勒奔察等人送回京城的那份手迹。

    及至乾隆驾崩的消息传到垣曲,预备去江南的人便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预备留下的人却难免有些幸灾乐祸。虽说劫持乾隆之前也曾称兄道弟的过了多年,如今却再也回不到往日那般的情分了。总舵主和堂主们也有所察觉,忙着安抚众人,又要辨别朝廷的动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因此便顾不得亲自处置乾隆和福伦两个,只命人将这两个无用之人一并煮了了事。

    如此一来便被看守之人钻了空子,因为原来那两个弟兄耽搁了大事,总舵主将看守乾隆之人全部换过,新换来的却是原本预备留下的人,正在为忠心耿耿地追随了总舵主数年却有份出力无份享福而不平,见了乾隆便生了另谋出路的心思。虽说朝廷已经宣布乾隆驾崩,那两个看守之人却不信雍正当真能不认儿子,民间也有过误认亲人已逝发丧立衣冠冢的,一旦发现“死者”尚在人世,都是欢天喜地接回家去,摆酒请客地便告亲友,若是朝廷知道乾隆活着,能不接回去尊为太上皇甚至重归皇位?那救驾之功不但能抵了罪过,只怕还有享不尽的富贵。因此听到煮了乾隆两个的命令,只将福伦一个煮了,藏起了乾隆。

    那两个看守与几个相熟之人还想着保驾而逃,只是不曾得到出门的机会官兵便杀了进来。官兵杀进来时,这几人也不去抵挡,只簇拥着乾隆到僻静之处躲了起来,直到官兵得胜,这才出来自诉前情。那一队官兵哪里知道乾隆微服私访之事,都只道是天地会乱党的阴谋诡计。

    鄂弼却知道这个乾隆必是真的,为难这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置。按着制度,无论这乾隆是真是假,都得立时上奏。当下思索片刻方说道:“朝廷诏告天下之事岂能有假?必是乱党的阴谋诡计,趁着皇上登基不久,造出谣言来混淆视听。好在这几个乱党被及时拿获,谣言不曾散布出去。眼下要紧的是审问天地会各分舵和江南的总舵设在何处,将乱党一网打尽。且将那几个乱党好生看押了,不可使流言传播出去!”

    兵丁答应着去了,鄂弼赶紧写了一份奏折,将剿匪之事细细奏报了,并暗示自己忙于将余匪一网打尽,尚未来得及审问那个自称乾隆的乱党。看看没有什么差错,这才打发亲信之人按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