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

目录:(梅花+还珠)贫贱夫妻百事哀| 作者:可爱地主婆| 类别:网游动漫

    太后寿辰过后不久,便进了腊月,京城连续降了好几场大雪,连那紫禁城也变了白茫茫的一片.虽说瑞雪兆丰年,可那雪下得大了,朝廷也怕成灾,果然,甫进入中旬,在又一场大雪过后,便传来京城以西一带被压垮了不少民房的事,许多贫民百姓拖家带口无家可归,若在往年指不定要冻饿死多少人,今年却是朝廷开放了临时的难民收容所,老百姓们因此德政,总算逃过了冻死街头的噩运.Br/其实那难民收容所也不过临时找来的几家空置的大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不过遮雪挡风却是不成问题的,再加上朝廷怜悯百姓无依,除了发放一些御寒的旧衣棉被外,每日还施两顿菜粥,虽然难吃了些,可也能裹腹,不致饿死.只是收容所地方不大,无法一家一户分配住所,只能将这些难民分为男女双方,各安置一处而已.

    好在朝廷下了旨意,准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以工代赈,开春后由朝廷资助重建家园,所以虽然工役苦了一点,可这些遭了难的人们好歹有了盼头,一时都对皇帝感恩戴德,齐谢天恩.

    只是除了京城,直隶一省也多处遭了雪灾.皇后以身作则,自请裁减了一半的用度,又捐价值不菲的首饰珠宝,用以赈济灾民,后宫妃嫔见些情状,俱皆仿效,那些勋贵官宦人家得知消息,也多慷慨解囊,又不知从哪传出一个谣言——皇帝将亲自查看捐赠者的名单及数额,对首善者赐予御笔墨宝——以致后来一些行商富贵人家为求此荣耀一掷千金,一时间竟在京城形成了一股捐资赈济的浪潮,筹得大笔赈灾款项,喜得户部的人眉开眼笑.皇帝又连下了几道严旨,让直隶上下臣工,需&qo;谨记诸多善德之士义举,克勤唯廉,赈济百姓安抚地方&qo;,地方官府也不敢怠慢,如此一来,虽然雪灾严重,可因救济及时得当,倒也未出现以往灾后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的景象.而百姓们虽然苦了一点,也总算逃过一劫.

    于是举朝上下无不称颂皇帝圣明,各地歌贤颂德的折子通过六百里加急源源不断的送入京中.皇帝志得意满,不禁有些飘然,除了大赞皇后贤德,对无意间说了一句&qo;让朝廷出面把难民们先收容起来&qo;的多隆也是青眼有加,将他由虾提为二等虾.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皇帝的儿女中,除了早已开府建牙的几位成年阿哥及在京的和敬和婉两位公主身先士卒,捐出不少财物外,尚居于宫中的六阿哥八阿哥及兰馨因为一切用度皆由内务府供给,无甚浮财,便将皇帝平素的赏赐,捡些值钱又不甚要紧的东西捐了出来,而十一十二两位小阿哥虽然年幼,却也不甘人后,小哥俩一商量,便将平素年节时积攒下来的各色金银镂子捐出,还不忘帮小十三捐了一份,倒让皇帝好生称赞了一番&qo;兄友弟恭&qo;.

    只有那令妃与五阿哥,因为一个尚受拘禁一个&qo;闭门读书&qo;,消息都不甚灵通,又有皇后刻意堵截,竟完全不知此事,待到晴儿在太后那里听到风声,打听了始末,再悄悄将消息送到延禧宫

    与景阳宫的时候,内务府早将宫中的捐赠名单数额送皇帝御览,便是民间义举也告一段落.

    那令妃倒也罢了.她虽猜到皇后在其中搞鬼,只是一来木已成舟,二来殊无证据,便是有心五阿哥去闹上一场,又怕他如上次日一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反受牵连.再者福伦也曾悄悄送了信进来:&qo;过犹不及&qo;,要她&qo;静观其变,切勿操之过急,以免授人以柄&qo;,令妃虽因近些年来顺风顺水惯了,对福伦的话不以为然,甚至对他信中的隐隐指责有些恼羞成怒,可到底谨慎许多,又想她如今闭步于延禧宫中,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倒也还说得过去,便干脆装成不知情一般,起居坐卧一如前时.兰馨得知,也感叹令妃忍功了得.

    只是那五阿哥却是素来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加之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更是认定皇后凭借此事打压他与令妃,虽有心要到皇帝面前辩个黑白,只一想到皇帝之前对皇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坦(敢情不任由你胡闹便是不分青红皂白了),又觉心底一凉,暗道:&qo;皇后素来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她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压设计,只怕还留有后招,我倒要小心行事,以免中了她的圈套才是.唉!可叹皇阿玛一世英明,如今却让皇后不知施了什么诡计,蒙蔽了圣听,不但挑拨我与皇阿玛的感情,连令妃娘娘也倍受打压.可怜她任劳任怨伴驾十多年,一片真心却无辜受此践踏&qo;

    五阿哥思来想去,虽不想错过此向皇帝证明皇后不慈的良机,却也不敢再莽撞行事,几方斟酌下来,反倒有些举棋不定.

    &qo;若是尔康在此,也好帮我参详参详.&qo;

    五阿哥心下懊恼,又隐隐有些黯然失落.他素来倚重福尔康,遇事也多与他商议,若在从前,那福尔进出宫禁,不过他一句话的招呼而已.只是如今,皇后为断他臂膀,竟不惜整肃宫禁,那福尔康虽是五阿哥伴读,却也只是白身草芥,平常除了上书房其它地方也轻易不得走动,如今五阿哥&qo;闭门读书&qo;,福尔更是连走近宫门的资格也没有,五阿哥倒是几次说情,却都让人不软不硬顶了回来.

    如此一来,那五阿哥愈发认定皇后用心险恶,欲将他困死于景阳宫中.再加上他素来爱惜名声,此番宫中义举本是彰显仁和的大好时机,如今他却失了先机,传扬出去,朝臣百姓如何看待倒是其次,只怕皇帝对他也会不满,心底便逐渐不甘起来,可着劲儿的苦思冥想,只想打破僵局.

    那小路子素知他心,见五阿哥为义赈一事耿耿于怀郁郁不乐,眼珠一转便上前奉承:&qo;说来说去,还是爷您英明.&qo;小路顿了一下,对五阿哥疑问的眼神故作不知,继续道:&qo;诸位娘娘与阿哥虽然一片慈心,可到底未通世情不知民间疾苦,那些赈款经手的衙门便要好几道,最后到那灾民手中也不知能剩下多少只可怜了那些灾民枉担了个虚名若是娘娘们能爷您一样关注国计民生知晓时弊就好了.&qo;

    一番话说得不仅让那五阿哥心花怒放,也让他灵光一闪,有了!

    再说皇后那里,虽然对五阿哥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不过受了兰馨劝谏,便一直按兵不动故不知,甚至在五阿哥偷偷出宫时大开放方便之门,让他将信顺利送到福家,只是听到皇帝召见五阿哥的消息,却也有些紧张,若非自恃身份,险些在容嬷嬷的撺唆下亲自往养心殿走上一遭——皇帝素来宠信五阿哥,对其他儿子都不大看得上眼,又听了令妃与五阿哥的挑唆诋毁,对小十二尤为不喜,如今虽稍有改善,可到底远不及五阿哥的盛眷隆宠.皇后费了好大心机才在皇帝与五阿哥之间制造出那么一点嫌隙,实指望能借此逐渐生分他们父子.如今皇帝召见,她只怕五阿哥又拿花言巧语哄住皇帝,岂非让她前功尽弃

    何况那五阿哥近来还真干出了点动静来.皇后虽听了兰馨按兵不动的谏议,可那心里悬着呢.

    兰馨只好劝她:&qo;皇额娘,您且安心.以五阿哥之性子,行事又是如此张扬高调,若是别的事倒也罢了,于此事嘛,虽然让他嬴得一些口碑,却不一定为皇阿玛所喜.若他能及时收敛还好,否则如今看似鲜花着锦,他日只怕成那烈火烹油.&qo;而以五阿哥的性子,哪里懂得什么见好就收.

    皇后一想皇帝的性子,便明了其中关窍所在,遂安下心来静观其变.

    果然,皇帝召见过五阿哥,却也只让他仍回景阳宫&qo;闭门读书&qo;,皇后闻讯,心中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只是事后,皇帝驾临坤宁宫时,似不经意般赞了皇后一句:&qo;此次纳捐,皇后功不可没.若非皇后身先士卒,又一力督促宫中诸人,焉能得此佳绩&qo;

    皇后眼中一闪,面上自若,笑道:&qo;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当日臣妾虽说心灵福至,却是想十二十三年幼,便权当为他们祈福罢了.不想宫中诸人皆有如此善心,纷纷施以援手,以致带动宫外纳捐风气,最后还惊动了老佛爷.能得此善政,臣妾也是始料不及.&qo;

    与其说些国泰君安等冠冕堂皇的套话,倒不如大方承认是为两个儿子着想来得更容易取信于皇帝.

    皇帝不置可否,只淡淡道:&qo;永(王基)永(王景)天璜贵裔身份尊贵,便是天生福份,又何需祈祷&qo;

    皇后闪过一丝异色,口中却笑应:&qo;话虽如此,只是臣妾这做额娘的心,总是期望儿女们能更好一些,这也是臣妾的一点私心,望皇上恕罪.&qo;

    &qo;这也是人之常情,皇后何需请罪.&qo;皇帝无意继续此话题,顿了一下,又问道:&qo;此次义赈既然宫人皆参与,又怎独独漏了永琪不知呢&qo;

    来了!皇后打起精神.

    &qo;还有这等事此事虽无明昭,却也是举宫皆知.五阿哥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名事,一心只在读书中'也应有所耳闻才是.&qo;皇后抑住心中冷意,略带讽色.&qo;何况便是臣妾忘了照会五阿哥,不是还有愉妃在那可是五阿哥的亲额娘阿.&qo;

    皇帝脸色微沉.

    皇后的话不但刺耳,也恰恰刺中他的疑惑——皇帝素日最爱标榜国富民强天下大同,又以明君圣主自居,如何肯为了区区义赈背上&qo;敛财&qo;的恶名何况就是不传下谕旨,可宫廷内外朝堂上下多是能揣摩皇帝的人,自然心神领会闻弦知意,纷纷慷慨解囊,便是尚在稚龄的十一十二两人与素来沉默内怯的和嘉也知怜贫悯弱支持义赈.而永琪身为成年阿哥,又久独理一宫,行事本应更加周全,偏偏他却后知后觉,既未能共襄义举又不知韬光养晦,处事骄狂急躁大悖伦常,当着养心殿宫人们的面言辞激烈,几将茅头指向皇后.皇帝当时只恨不得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五阿哥踢翻.

    他素以推崇仁孝,向以事母至自居,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纵五阿哥当众不敬皇后忤逆嫡母的.

    可五阿哥到底是他钟爱已久的儿子,又素得太后欢心,皇帝一时之间倒也不忍拿如何,干脆将他撵回了景阳宫继续&qo;闭门读书&qo;,眼不为净.至于五阿哥攻诘皇后的话,他虽不尽信,可也确实存了几分犹疑,毕竟众所周知,皇后待五阿哥素有成见.

    只是

    若真是皇后在背后算计,故意对景阳宫隐瞒了消息,又如何会让那愉妃知情愉妃素来老实木讷,皇后想将她瞒住还简单再者,正如皇后所言,这种阖宫皆知的事情,只要素常稍有留心,也不应一无所知才是.

    皇帝回想起五阿哥近来的慌唐行事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皇后见皇帝面色不虞,也知心急不得,便识趣的见好就收,不再多说什么,帝后二人各有心思,一时间竟相对讷讷,无言以对.

    好在不多时,兰馨过来请安,方打破帝后对恃的尴尬局面.

    皇后见兰馨面色绯红,不由奇问道:&qo;兰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怎的脸红成这样&qo;

    兰馨本已消散不少的红晕又浮了上来,&qo;谢皇额娘关心,兰儿无事.兰儿只是只是有些热对,有些热.&qo;

    热这种数九寒天的天气

    皇后不解的扫了一眼跟在兰馨身后的秋宜夏凉,未及开口,兰馨已抢着道:&qo;兰儿方才行得有些急了皇阿玛皇额娘,兰儿还有几卷经书要抄,先行告退.&qo;说罢,也不等帝后允可,勿勿带着秋宜夏凉退下.

    帝后看兰馨大异寻常的失礼模样,都有些糊涂,不由对视一眼.正待叫再去看一下,明珠带着几个拎着食盒的小太监进来了.

    &qo;奴婢见过皇上娘娘,御前侍卫多隆贝子进了几样吃食,说是从宫外买来的,特献给娘娘尝个新鲜.&qo;

    皇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警惕起来.

    皇后恍然了悟,

    心里也觉得欣悦,“他倒是有心。拿下去收拾收拾吧,等一下永瑆永璂该下学了。”又对皇帝笑道:“皇上不妨也留下来一同用膳,看看多隆又从外面淘了什么好东西来。”

    明珠“着”的应了一声,带着小太监们退下不提。

    皇帝见皇后虽然不失谨慎,可到底没多少防备的意思,底下的人也似习以为常,显然那多隆常常送东西进来,眼光不由一暗。

    “这个多隆看上去没个正经模样,想不到还是个念旧的。”

    皇后看得明白,心中微哂,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解释道:“都是永瑆永璂二人忽生妙想,说是想尝尝宫外的东西跟宫里的有什么不同,借了兰儿的名头去撺唆多隆。偏偏那多隆也怪,平时看着也算精明,却对他二人的说辞深信不不疑,也不想想以兰儿的性子,哪里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皇后一边细细查看皇帝神色,见他虽然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可到底眼里的戒意到底浅了一些,又道:“方才兰儿那样急冲冲的,想是又在外面碰见了多隆。”

    皇帝一愣,想起兰馨慌乱的神色。“难不成多隆还敢对兰儿无礼不成?”

    “您想到哪里去了?多隆身为贝子,又是御前侍卫,哪里会做出失礼之事。”皇后半嗔怪的横了一眼,眼波流转,难得的让皇帝闪了一下神。

    美色当前,皇帝的脸色也放缓不少。

    “何况臣妾看那多隆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虽无大材,却不是糊涂之人。”想到多隆之前在坤宁宫时的表现,皇后也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在皇帝面前还是尽力美言。

    “皇后的意思是……”皇帝惊讶的抬眼——皇后的脾气性子最是刚直规矩,从来不曾在皇帝面前评点外臣,何况这多隆还是御前侍卫,天子近臣,自然更需避忌。

    皇后一笑。“皇上,兰儿过了年可就十七了。”这皇家的格格多是十四五岁便已出嫁,便是偶有拖到十七八岁的,也会早早订好额驸人选。兰馨虽是养女,却是功臣之后,又得帝后宠爱,那额驸人选当然草率不得。不料那千挑万选取出来的完颜皓祯无德,皇帝自觉失了颜面,对为兰馨指婚一事便也失了兴致。皇后虽然有心留兰馨在身边多呆几年,可兰馨的年纪的摆在那里,再拖下去,皇后便是不在意帝后受人诟病,也怕耽误了兰馨。不过她到底也怕皇帝一时兴起再为兰馨指个完颜皓祯一样的人物,所以对于这个有意于兰馨,而兰馨似乎也并不讨厌的多隆自然百般留意,又让那拉家的人细细探查过他的处事人品,方才下定决心要寻机早早跟皇帝挑明,以免夜长梦多,徒留话柄于人。

    “若只论出身,与兰儿倒也相配,只是多隆甚为平庸,又无进取之心,并非上佳人选,只怕委曲了兰儿。”光看平日微服私访时那多隆表现,便知他是一个精通吃喝玩乐,嬉戏游玩的人物,堪堪是玩物丧志的典型代表。

    皇后听皇帝口气,便知他已有几分首肯,只是碍于自己曾经当众夸下的要为兰馨找一个文武双全称心如意的额驸的海口不肯答应,便劝道:“皇上此言差矣。

    “这选额驸不是考状元,无需治国平天下的才能。兰儿虽是皇家格格,可嫁了人也是要居家过日子的,额驸只要人品端正,懂得修身齐家过好日子便是了,便是真的碌碌无为又如何?再说别人或许还求个夫贵妻荣、封妻荫子,可兰儿身份已是尊贵至极,又何需再锦上添花?何况依臣妾所见,这个多隆并非愚钝之人,又懂藏愚守拙,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皇帝面上现出几分犹豫,皇后又劝:“再者,这多隆是端郡王嫡子,身上又有贝子爵位,便是只担个虚职身份也比别人高贵许多,岂不正与兰儿匹配?”皇后顿了一下,方道:“难得是他对兰儿一片心意,却能把握分寸知礼守矩,可见也是个心思清明的。”

    皇帝听出皇后话中的未尽之意,不由暗自点头,心里已有分许可,不过面上还是佯露出不悦之色:“这个多隆好大的胆子,不过区区一个贝子,竟敢称着当差之便觊觎朕的兰格格。”

    皇后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当下也不戳破,只不动声色的盛赞皇帝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又笑道:“说来臣妾这坤宁宫上下也是托了兰儿的福,才能时不时的品尝到这宫外美食。”间接向皇帝禀告了多隆时常向坤宁宫送礼的缘由。

    皇帝不由大笑。“皇后身为国母,竟然被多隆几次小食收买。”少倾,又正色道:“不过此事待朕问过兰儿再说,若兰儿愿意也就罢了,若她不愿……朕少不得要治多隆一个大不敬之罪。”

    皇后眼角一抽,忙垂下眼帘掩住其中的薄鄙之色。

    明明心中早己首肯,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慈父面孔。

    “皇上如此待兰儿,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臣妾……臣妾……”皇后虽然心里膈应,不过一想到那拉家送进来的消息,也唯有违心作态,拿着帕子在眼下轻轻拭了几下。

    皇后素来刚强,皇帝与她夫妻二十几年,何曾见过她如此泪光盈然的模样?不由也生出了几分真心,温言安慰道:“兰儿也是朕的爱女,自然舍不得她受委曲。”

    见事成有望,皇后也知见好就收,便不再赘言。恰逢永瑆永璂下学回来,待他们向皇帝请过安后,便让人将收拾好的吃食呈了上来。这些吃食虽然用的是进献皇后的名头,但实则是多隆为了讨好兰馨寻来的。只是兰馨要为太后抄经祈福,为表心诚,这一餐是见不得荤腥的,向来只在小佛堂那里进些斋饭,明珠便使人将这些吃食单独均出一份,留待晚膳时再再为兰馨送去。

    宫中素来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追求的是精细奢华,民间吃食若论精致美味其实远远不及宫中御膳,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只是……

    皇后有些黑脸的看着眼前这些油腻粗陋的吃食,不知如何下箸。

    好在皇帝素来偏爱民间美食,又知以皇后的谨慎,敢呈到御前的吃食定是让人仔细查验过了的,竟毫不嫌弃的大快朵颐。两小见他模样,也有样学样,还是皇后怕他们暴食伤身连忙加以制止,饶是如此,到稍晚时候二人还是觉得腹积饱涨,不得不让御医煎了两碗消食茶喝下去。

    待到晚间,兰馨瞪着这些切成薄片、近似祭祀用的白肉的“烧、燎、白煮”肉片,又听到皇帝亲笔题了的“此乃佳肴,味之一绝”八字盛赞之语,不由一呆,难道说民间流传的乾隆皇帝为砂锅居题字之说确有其事?

    倒是皇帝酒足饭饱之后当晚又来坤宁宫享受了一番苦短,便将兰馨指婚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待到数日后又兴起微服私访查看义赈粥棚的兴致时才记了起来,便索性召来多隆陪同出游。不料那多隆却遮遮掩掩,一路远远缀着不敢正面皇帝。皇帝心里不免奇怪,便让吴书来硬把多隆叫到跟前,那多隆垂头丧气委委屈屈近到皇帝跟前请安:“奴才该死。奴才形容不修,有碍圣瞻,不敢冲撞万岁。”

    皇帝这才发现多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竟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幸好皇帝一路走来,听到都是歌功颂德之声,心情正佳,也不计较他的失仪,反而笑问:“多隆,瞧你这副模样可是与人打架,输了还是赢?”

    多隆更加无地自容,又不敢不答。“奴才该死。奴才给万岁爷您丢脸,给御前侍卫丢脸了。”

    皇帝早知多隆的武艺稀松平常,闻言也不意外,反是饶有兴致的问道:“输了?与谁打的?那人可知你是贝子之尊,御前侍卫?”

    “知道。”

    “知道?”皇帝一怔。“那他还敢与你动手?难不成与你打架的也是宗室子弟不成?”

    “不是。”多隆羞愧难当,回答得很小声。“与奴才打架的人是汉军旗下包衣,翰林学士福伦大人的长子福尔康。”

    “不是。”多隆羞愧难当,回答得很小声。“与奴才打架的人是汉军旗下包衣,翰林学士福伦大人的长子福尔康。”<!---文章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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