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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梅花+还珠)贫贱夫妻百事哀| 作者:可爱地主婆| 类别:网游动漫

    因皇后重得掌宫大权,这肃谣查禁自是又成了她份内之事,只是太后“怜惜”她病况未愈,恐吓她劳累过甚,便将这清查一事接了过去,只让皇后去负责清治宫闱、扼制谣传及打理庶务等琐事。

    皇后也知皇帝对自己疑窦未消,由她去清查皇帝未必会信,太后此行却是正合了她的心意,少不得拖着病体去太后那里感激泣零陈辞一番。太后一惯慈爱,顾惜着皇后的身体,不单免了皇后每日的请安,又指了身边两个得力的嬷嬷去助她一臂之力。

    这哪里是给她的帮手,分明安排了两个细作在她身边,偏偏她还推托不得。

    皇后心知这不过是太后对她尚不放心,用以制肘她的手段。那人到了坤宁宫,顶着太后所赐的名头,便是皇后也要对她二人客气三分,使唤起来不能得心应手有如臂使倒是其次,只怕她坤宁宫里事无巨细都瞒不过太后,心中自是大不喜。只是人是太后赐下打着“顾惜”她的名义赐下的,她若推辞,便是对太后不敬,不单惹得太后不悦,传到皇帝耳中,也脱不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名头。因此尽管满心不愿,却也只得打起笑脸谢过太后的美意,又是一翻奉承恭维,借口让那两个嬷嬷收拾自己东西,让她二人不必即时跟她回坤宁宫。

    太后虽然笑啐了皇后一口,说了一句“人只借了你使唤几天,又不是不回慈宁宫的。不了什么再回来取便是了,这般将行头搬来搬去岂不麻烦。难道你那里还能少了两个奴才的吃住不成?”却到底依了皇后的意思,让那两个嬷嬷明日再去坤宁宫。

    皇后却暗忖着孝贤那事缘起虽与她无碍,但她背后却没少架柴添火推波助澜,虽然明面上坤宁宫的人全没沾手,外面当查不出什么来——皇后掌理宫闱多年,这点子自信还是有的——要架开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毕竟已经钻到她鼻子底下了,若一个不妨让她们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那才叫大意失荆州呢。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能防微杜渐,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阿。

    因此,一回到坤宁宫,皇后便把容嬷嬷招来好生交待了一翻。容嬷嬷自是连连应诺,拍着胸脯向皇后保证绝对会把首尾扫净,管教半点痕迹也不会留下来。又见皇后仍是双眉微锁,以为皇后仍在为太后送过来的那老货烦心,便笑着安慰道:“……便是从慈宁宫遣过来的,也依是奴才而已,难道还敢仗着老佛爷在皇后娘娘您面前摆谱吗?您要见着心烦,便如从前一样寻个错处打发了便是。”

    容嬷嬷的性子仍如从前一般简单而直接,摩拳搓掌跃跃欲试,大有为皇后分忧代劳的意思。

    只是皇后如今已非昔日阿蒙,思虑周全不说,便那直来直往不讲情面的脾性也改了许多,只是掩在从前刚直的名声之下,众人难以察知而已。那两个嬷嬷在她眼中虽不过微若浮尘,却是太后所遣,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面”,便是为了太后的“慈爱”,皇后也不好随意发落作践她们。况那容嬷嬷虽然忠心不二,皇后却知她素性莽直,行事只知一昧逞凶斗勇,最是不懂得避忌掩饰。那两个奴才既是太后看中,自是有几分才干,若是容嬷嬷仍如从前一般蛮干,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何况,这般无端端的把太后派过来的人给涮了,看在外人眼中,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倒不必。不过两个奴才,本宫若连她们也镇不住,还如何震慑六宫。你只需谨慎一些把紧门户,量那两个奴才翻不出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来。”

    “这……”容嬷嬷依是觉得此等包藏祸心之人,应该打发得远远,半步进不得坤宁宫才好。只是她素来信服皇后,一想皇后如此稳坐不动,想是早有应对之策,对她却丝毫未露口风,放心的同时心下亦不由稍有酸意,只觉自己皇后眼前第一心腹的地位不保。不过再一想皇后如今心志坚定隐忍善谋,虽然少了从前的杀伐决断,难免有些憋屈,却反受皇帝看重,又能屡让令妃吃鳖,心底便复又欢喜起来。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吐气扬眉了,她还为了那点子小心思在这斤斤计较,实在该打该打。

    容嬷嬷无儿无女无亲无故的,心里眼里从来只有皇后一人,是个死忠的皇后党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盯紧那两个老货,管教她们自漏马脚,生不出半点妖蛾子来。”容嬷嬷拍着胸脯跟皇后保证。

    皇后见容嬷嬷会错她的意思,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反正也不碍大局,索性便随她去折腾。

    倒是次日兰馨到坤宁宫请安时,正巧见皇后打发那两个慈宁宫的嬷嬷下去,得悉事情前后,便向皇后进言:“……那两位嬷嬷既能独得老佛爷青眼,必有其过人之处。皇额娘您的身子既未大好,不妨将宫事暂托一二……”

    话未说完,容嬷嬷便急了,一时竟顾不得上下尊卑,急急的插/口道:“那怎么行?谁知道她们有没有包藏祸心……”

    兰馨隐下心中不悦,笑道:“嬷嬷稍安勿躁,待我把话说完。”

    容嬷嬷嗫嚅了一下,还想再说,却见皇后扫了一记眼风,终是纳纳不敢再言。

    兰馨再不去理会那容嬷嬷,接下去又道:“只是这宫中虽有有皇额娘坐镇,可皇额娘尚需休养,哪能事无巨细皆劳神亲躬。那两位嬷嬷纵是老佛爷身边得用的,可到底宫中上下有分尊卑有别,最是森严不过。就怕皇额娘一个不留神哪里没照看到,便让两位嬷嬷受了委曲,也连累了老佛爷的识人之明。”

    “你是说……”皇后若有所悟。

    兰馨点点头。“如此一来,既能为皇额娘分忧解劳,又能显示皇额娘心怀坦荡,岂不两全其美。”

    皇后会心一笑,趁着皇帝到坤宁宫时寻机提了一下,又亲自到慈宁宫跟太后告了一声。皇帝无可无不可,倒是太后赞了皇后几句“大度有容”之类的话,又频频交待:“按说你身体不佳,让她为你分忧仍是正理。只是色布腾巴珠尔如今不在京中,她除了偌大一个公主府,还要帮着打理额驸府,若是无暇,你也不要勉强。”又老调重弹,嘱皇后好好休养:“哀家说了多少次了,身子不好便好生休养,无需日日过来请安……孝不孝敬不在这些虚礼上。”

    自年初朝廷命雅尔哈善为靖逆将军,率满、汉兵万余自吐鲁番进发,进入南疆(天山南路)平叛,清军势如破竹,大小和卓节节败退,平叛指日可待。皇帝偏心眼的毛病发作,特命去年在平定西藏准葛尔上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而得以复爵的色布腾巴尔珠尔为征伊犁领队大臣,前去“参赞”军务。

    皇后对太后的交待一一应诺,再三保证不会占了和敬夫妻相处的时间,又在太后维护和敬事上奉承了几句,只是对于请安的问题上却仍是一板一眼:“……皇额娘慈爱,臣媳深感五内。只是臣媳身为皇后,当为六宫表率,却不能仗着您的怜惜便失了规矩。况臣媳如今比之前已好了许多,太医也说了适当的活动活动有利于康复……”

    太后对皇后的恭敬很是满意,待皇后告退后,便对桂嬷嬷道:“皇后什么都好。诚挚刚实,处事亦大有长进,就是性子太过板直,过份注重规矩尊卑,又不懂善言敬上,难怪皇帝不喜……这知道是皇后自己不肯乱了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这个老婆子不通情理故意折腾皇后。”

    桂嬷嬷最知太后心性,若是皇后真大咧咧的应下不来请安,只怕太后心里才真的不高兴,便笑着凑趣:“谁不知道老佛爷最是慈爱仁和,这不过是皇后对您的孝心。再说皇后娘娘原来本性就如此的,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不是有句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顿了一下,又恭维了一句:“亏得老佛爷慧眼如炬,选了个贤孝能干的好儿媳,真乃大清之幸皇上之幸。”

    太后心中愈发舒畅,少不得又要念叼上几句“皇家的媳妇难做”,感叹一下自己“是操心受累的命,想放下闲事享上几年清福都难”。

    不说桂嬷嬷心里信不信,嘴上却是应和着与一并感概。

    只说皇后那里,因太后交待了“不可勉强”的话,自不能用“传谕旨”这一类带有强迫色彩的通知手段,只好让安公公跑了趟和敬公主府,只说皇后身体未大安,难以支撑宫务繁重,让他来问问和敬公主可有闲暇进宫小住几日,给皇后搭一把手。

    和敬这几日正在纳闷皇后能重掌宫权的原因,偏偏宫里的孙嬷嬷不知是探不到事情始末还是怎的回事,居然未再送消息过来,她又不想在这个情况晦暗不明的时候便贸贸然的进宫。恰巧安公公奉皇后旨意过来传话,自然是打探宫中消息的尤其是那些隐蔽的更靠近权力旋涡中心的消息的大好机会。

    安公公为人虽然守份随时,但作为皇后身边得用的老人、坤宁宫的总管,日常在宫里多的是徒子徒孙来奉承,到宫外哪个勋贵人家传旨走动,不管人家心里怎么看他这个太监,起码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让座奉茶,临走时少不得还得奉上一点“辛苦费”——当然,这个所谓的“辛苦费”,除了银票外,也有玉石小摆件之类金贵小玩意,共通点是价值通常都不低于五百两。

    可安公公再怎么得脸,说到底也只是皇家的奴才,遇着那些龙子凤孙天潢贵时依然得打千请安恭敬赔笑,半点不敢托大。尽管大数时候这些小主子们都是熟稔的笑唤他为“老安”(这表面功夫阿,毕竟不是人人都敢如五阿哥一样丝毫不掩饰的不敬皇后顺带厌恶皇后身边“为虎作伥”奴才),但禀性高傲、一向与皇后面和心不和的和敬公主连对皇后也不过是面儿情,对他们这些更是不掩薄鄙冷淡。

    因此,当和敬公主给他赐坐看茶时,自认还算见多识广的安公公也不由得受宠若惊。虽然临来前皇后交待了尽可直言,但和敬却只一味的旁敲侧击,在宫中几乎混成了精的他干脆佯做未曾察觉,只兜着弯子跟她打游击,间或漏上几句口风,却也不负皇后之命。

    倒是那和敬公主,虽然弄清了皇后重掌宫权的始末,却愈发猜不透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只是皇后用的固然是商量的口气,却又说“身体未大安”,和敬虽疑皇后用心,但也不好推拖。只得应允待她先将府中庶务安排一番,最迟明日必递牌子进宫。

    安公公见和敬端茶,识趣儿告退,自回宫复命不提。

    次日和敬依约进宫,皇后也没旁的话,只让和敬等闲事情自己斟酌办了,不必事事来回,便让慈宁宫那个嬷嬷来见过和敬。

    “青嬷嬷余嬷嬷是老佛爷身边得用的老人,都是极能干极懂规矩的,本宫近来身子不佳,这几日亏得有她二人在旁协助。三格格但有不明白的地方,不妨去问她们。”

    青嬷嬷余嬷嬷不敢托大,诚惶诚恐连道不敢。

    和敬一面讶异于皇后对青嬷嬷余嬷嬷的看重客气,一面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难怪皇后轻轻就会让出掌宫之权。有她二人作左膀右臂,倒不虞皇后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弄鬼。

    心中这般想着,脸上虽不动声色,却不由打量起了青嬷嬷余嬷嬷,见她二人形容打扮与宫中其他老嬷嬷一般无二,神色动作皆毕恭毕敬,在规矩上是一丝不差的,看样子确是太后身边得用的人。只是那慈宁宫原是和敬常来常往的,太后身边侍候的奴才,特别是那些有些体面的奴才和敬多是认得的,这二人和敬从未见过,心中自是大感讶然。倒是坐一旁的兰馨见她意外,却还悄悄地与她眨眨眼,依是一派娇憨浪漫之色。

    和敬看着心中一动,倒真生出了个主意。

    虽说皇后统慑中宫多年,除了脾气不好,看着并不是喜欢那些阴谋诡道的人。可和敬本就因孝贤皇后一事对皇后起了疑心,如今皇后又无缘无故的让她来协掌宫务,自己却任事不理,若说无所图谋,打死她都不信。可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纵有太后在上面看着,皇后若有意算计,总归是防不胜防。

    若是能将兰馨拉来一起理事,以皇后对那丫头的疼爱,便是真不怀好意,想来也会投鼠忌器顾忌几分。若真在宫务上出了什么碴子,不也有兰馨一同分担。

    皇后倒不妨和敬公主会生出这样一个心思,只是和敬的话说得有理有据,话里话外又似一门心思为兰馨着想,却是不好驳的——

    “皇家格格自是金尊玉贵,却也不好不沾半点庶务。远的不说,这自己的府邸庄子虽是内务府指了人在管,可若自己心里没个章程,难免就会有人心存侥幸糊弄主子,甚至沆瀣一气欺上瞒下。”

    兰馨早和敬初提到她的婚事时就羞红了脸退下了——兰馨心里自不觉当面讨论婚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且满洲姑奶奶素来明朗大气不似汉女腼腆扭捏,但清廷入关日久,许多风俗早已融入汉俗之中,对皇女宗女们教育也更倾向于端庄高贵、谨守如仪等传统汉人贵女的要求。

    皇后虽对心眼儿极多的和敬向无好感,只是她一向与兰馨交好,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兰馨的婚期订在年底,离现在也不过大半年时间,兰馨虽然聪颖机敏智计百出,却从示接触过庶务,只怕对世情也不过一知半解,日后难免会受恶奴欺瞒。倒不如趁此机会让她跟着和敬学学,对她婚后理家也大有益处。何况,以兰馨机智,不管和敬此为是什么用意,当不会吃亏的。

    皇后看了下和敬那双刻意收敛起精明色彩的眼睛,心中愈感索然不喜。

    “确是本宫的疏忽,你有心了。”皇后瞟了一眼和敬,又道:“便让兰儿跟在你身边看看学学,也省得日后开府两眼一抹黑的不知所以然。”

    皇后一锤定音。至此,和敬每日理事,兰馨便在一边看着,只是和敬事繁多忙,偌大一个后宫打理起来本就费力,虽有心指点她一二,却往往说不到几句便又忙开,只得撩开手不提。也亏得兰馨是沉得下心的,竟能耐着性子在那枯坐旁听。

    倒是那容嬷嬷受皇后差遣,闲来无事便过来候在兰馨身边,就事给兰馨解说上一些庶务。和敬办公的地方本就设在坤宁宫的偏殿之中,容嬷嬷来来去去很是方便,倒也不曾耽误皇后那里的差事。

    其实,依和敬看来,那容嬷嬷固不是那当军师的材料,做起事情来却是一把好手,这一点单从她这几日与兰馨的谈话便可看出。只是在行事的手段上过于直白单一,翻来覆去也只有立威阿杀鸡警猴阿严防重典阿这类的打打杀杀那几招,倒真不像是个有心机。

    那容嬷嬷跟着皇后多年,本就是皇后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对宫中之事自是了如指掌,与兰馨解说庶务时便多绕着宫中旧事旧例,和敬一旁听来助益颇多,料理起事情来也渐渐顺手,倒比开始时轻松许多。偶尔闲暇之时,也听听那容嬷嬷与兰馨唠嗑,说起了市井的民俗民风,倒也觉得新鲜有趣。

    只有那谣传之事,虽有太后出手,却迟迟未有进展。和敬不免挂心,需知以太后手段,想要查清事实不过几日之事,这般迟迟没有消息,却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难不成是想息事宁人么?

    和敬左思右想,既疑且气,又暗自谋算着若太后与皇帝真打算一床锦被遮盖起时,她是要据理力争闹上一场,还是要装聋作哑忍气吞声。一时间脑中杂乱无绪,只好先让人盯着慈宁宫的动静。又趁与兰馨闲聊之际,不动声色的打探皇后对此事的看法。

    那兰馨一副未谙世事模样,见和敬似有心事,忍不住便安慰她道:“三姐姐,你不要难过。相信有老佛爷出手,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还先皇后娘娘一个清白的。”

    还皇额娘一个清白?和敬不置可否一笑,适时现出几分灰心丧气的神气。

    兰馨心焦的的看着她,有些挣扎。

    这是兰馨从皇后那里听到什么消息喽?

    难怪今日看不到容嬷嬷的身影。和敬心中一动,不由微眯起那双继承自孝贤皇后的杏眼,心思一瞬间转了数转,才略显急切的问道:“兰儿,你快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那样子,恰到好处的表出柳暗花明又村的心焦。兰馨心中暗暗一叹,幸好,她已非从前那个懵懂无知的人了。

    “我……没……没有……”看兰馨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和敬更是肯定皇后曾向她透露了什么。

    “没有?”和敬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却并不勉强兰馨,只是耐着性子与她闲谈,看她渐渐放松戒意,方做不经意似的问她:“……怎的今日未见容嬷嬷过来?”

    “好像皇额娘让容嬷嬷这几日帮着约束坤宁宫的奴才,应是无暇过来。”

    “哦!”和敬似也不在意,隔了一会,方又问:“好好的怎么忽然要约束宫人了?”

    “好像是说老佛爷那边带走了不少延禧宫的奴才去问话,皇额娘……啊!三姐姐。”兰馨似才醒悟,连忙掩住了嘴,睁大的眼中轻闪着嗔怪的神色,那可爱的模样,便连有心套话的和敬也不由为之一笑。

    “好了,我不过随口问问,不会让你为难的。”

    老佛爷带人的消息连她这掌理宫务的人都不知道,皇后那里却是早早得到了风声,纵是兰馨不说,和敬心里也清楚,这消息的源来走的不是正规的渠道,难道皇后与兰馨会讳莫如深,遮遮掩掩。

    兰馨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三姐姐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不过,您知道的,皇额娘也有她为难之处,若是……只怕老佛爷会有所怪罪。”

    和敬随口又是一翻保证,她心里也清楚,纵是将此事捅给老佛爷,对皇后也造不成什么伤害的。见兰馨那松了口气的模样,心中竟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若是皇额娘在世,当也会一如皇后护着兰馨一般护着她吧?

    和敬轻呷了口茶,垂着眼睑暗自盘算着如何再引兰馨多说些消息,她和心腹大宫女玉容悄悄走了进来,一甩帕子行了个礼后,便伏在和敬耳边轻轻道:“公主,孙嬷嬷传了消息过来,老佛爷一早命人悄悄封了延禧宫。”

    和敬蓦的握紧手中的茶盏,指尖泛白,脸上倏尔现出几许狰狞之色。

    看来,果真是那忘恩负义的奴才秧子做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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