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女儿

目录:绝色传之降龙有悔慕容冲| 作者:八窍疯灵| 类别:历史军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宋西牛见她果然还是为了这个目的,便又摇一摇头。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道:“你别问了,这个跟是不是公主没有关系。”少女便有些泄气,靠回枕上,即刻又道:“我刚才的话是说笑的,你千万别学给别人听,让别人知道了我装公主会笑话我。”

    宋西牛答应了,道:“那你到底是谁,咱们说了这么久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姓呢。”

    少女道:“我是羌人,姓姚,名盈月。”

    宋西牛道:“你是薛将军的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姚盈月道:“我本是蒲板县城民女,那天路过县令府时被薛伽捉了,要我如此这般冒充公主,又许了我厚赏。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却不知道。只是按薛将军要求行事。”

    宋西牛倒有些想不到,本以为这姚盈月是薛伽的妾侍同谋,或者奴仆丫环,所以能供薛伽驱使,一心想得到木盒,却没想到是个完全不知情的过路民女。只是她冒充得太像,又一直急着问出国宝下落,而且刚才明明有宽衣解带之意,若只是被薛伽捉来被迫如此,似乎用不着这么主动牺牲。便奇道:“你虽然是按薛将军要求行事,我瞧你似乎比他还看得重些。”

    姚盈月稍有一怔,道:“薛将军答应我事成之后有重赏,所以我自然要卖力,谁知我没本事领这重赏。”

    宋西牛总觉得哪里还是有些不对,只是也无话可说,姚盈月又道:“现在我把实情都告诉你了,被薛将军知道一定饶不了我,而且你又害怕薛将军用另外可怕的法子逼供你。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宋西牛便即猜到她想说什么,此时心意相通,道:“好,咱们便是这样,我仍然当你是锦南公主。”

    姚盈月见他聪明,喜道:“便是这样。”闭了眼道:“夜深了,睡吧。”

    宋西牛倒有些舍不得,此时也睡不着,想拉了她继续说话又找不着话题,只在心里寻思,只是时间越久便越不好开口了,油灯闪烁渐渐暗去,照得人影忽隐忽现,终于熄灭,四周陷入浓浓黑暗之中,宋西牛便死了心,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忽听得黑暗中姚盈月又道:“你知不知道天下第一大美人是谁?”她对于容貌被看轻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

    宋西牛便道:“我不知道。”

    姚盈月道:“可不是你的锦南公主,是燕国慕容家的一个小王子,传言他的美把所有男子、女子都比下去了。、”

    宋西牛便道:“哦。”并不放在心上,姚盈月又没了声音,宋西牛也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天色蒙蒙发亮,身边已不见了姚盈月,瞧瞧门也已经是敞开的,便也起床出门,冬日的清晨是灰白色的,四周像被浓浓氤氲浓罩住了,视线颇受阻碍,宋西牛瞧大眼瞧去,院里清静,似乎没有人影。便顺了厢房墙根向东边寻去。刚瞧见前面墙角拐弯,忽听得空气中传来姚盈月有些惊慌的声音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大声喊了。”声音正是从拐弯处传来,宋西牛怔了一怔,便站住了。又听一个男声调笑道:“你别害臊,我不上前了。这些天我都在想你,你有没有想我?”这是窦冲的声音。姚盈月显得有些气急,威胁道:“你,你要再对我无礼,我就不装公主了,便是薛将军杀了我也不干了,你们另外再找人。”窦冲似乎也怕破坏了计划引来薛伽责罚,却是有些恼怒,道:“我年纪轻轻做到武将副官,自问相貌也不差,不知多少官府千金争着想嫁给我。看得上你是你天大福气,你别不识抬举,告诉你,这事完了以后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心,若是你现在乖乖顺从,我以后自然疼你,否则……”宋西牛不再听下去,悄悄后退几步,然后故意放重脚步,喊道:“公主,公主你在哪里?”一边喊一边径自寻到墙角拐弯,瞧见姚盈月正惊慌被逼退到角落里,窦冲站在她面前,此时自然已没再说话。宋西牛便作欢喜,上前拉了姚盈月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叫我好找。”

    窦冲也怕姚盈月拆穿,倒有些着急,变了脸色,只恶恨恨的瞪了她,瞧她说话。姚盈月紧紧握住了宋西牛,显得有些庆幸,道:“窦大人奉薛将军之令来叫咱们出门,说是要趁早赶路。”

    窦冲见她识相隐瞒,便接口笑道:“是啊,驸马爷睡得沉,我刚请了公主早安,正准备再去叫你呢。既然都起来了,咱们快走吧。”说着,转身先走,却在转身之时又有意无意的瞟了姚盈月一眼。等他走了,宋西牛方与姚盈月手拉手儿走出,却偏头瞧了她晨色中青春少艾的脸庞,还带着些许稚嫩的痕迹而显得纯净甜美,这美貌在这片朦胧中显出不大真实的飘忽感。于宋西牛的心里便生出深重惋惜,情知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力量有限,虽然这一次赶巧及时解救了她,但正如窦冲刚才所说,以后恐怕她还是逃不过去,她的命运终究是不能由自己主宰。宋西牛自己天生命贱,贫苦无依,自以为已经受尽人间凄凉凌侮。谁知毕竟因为自己是男儿身,还是少了一层这另外的污辱危险。而这姚盈月,只因为生得美貌,反为自身遭来无穷隐患,谁能说得清这般天生丽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究竟是福还是祸?想到此处,只在心里叹惜,只想:难怪古便说,红颜薄命。看来果然如此。

    行到村口,车马早已备齐,原来窦冲倒没有骗他,当真是去催他们出门赶路的。薛将军等共十余人仍是布衣,都已在村口等候,正纷纷上马,队伍中另有一辆双马马车,因为姚盈月的‘公主’身份,因此宋西牛和她二人合乘一辆马车,两箱兵器也在车上,余人都是骑马。宋西牛糊里糊涂,上了车问薛伽一问:“薛将军,咱们要去哪里?”

    可能因为薛伽得知宋西牛仍是没有将宝盒的藏处告诉‘公主’,便显得有些不悦,沉着脸没有回答,只有吕光不紧不慢道:“咱们做属下,尤其是做亲随的,都要注意多做少问,有吩咐下来尽力完成便是,最忌多嘴乱问。”

    宋西牛自然不敢再多说,一行人坐定便是快马加鞭,疾驶出村往东南方向。赶了半晌路,车上宋西牛坐在下首,姚盈月坐在正位,微微靠在软塌上随着奔驰的马车颠簸轻轻摇晃着身体,一直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宋西牛以为她仍旧是在担忧,便想劝解安慰,小声道:“其实我瞧窦大哥挺不错,这么一个俊美青年,能做将军随从可见是个英雄人物,又有前途,为人也不算太坏。”只捡好话说给她听。

    姚盈月微微有些诧异,却也不插嘴,等他说完停下,方轻声问:“刚才你都听到了?”

    宋西牛点点头,道:“是啊,其实他条件挺好的,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姚盈月只笑一笑,道:“那刚才谢谢你救我,他?还不配给我牵马。”这口气倒有些托大。显出嫌恶之意,显然并非少女羞涩于口,而是真的毫无半点喜欢之情。可是眼下这种形势对她一个弱小女子来说毕竟又太过凶险,宋西牛想了一想,道:“不如这样,我告诉薛将军说已经知道你不是真的锦南公主,放你回家去吧,你别和我们呆在一起了。”

    姚盈月闻言脸色一变,忙断然否决道:“不行,”顿了一顿,又道:“你不怕薛将军用另外的手段对付你了么?”

    宋西牛想了想,确实是怕,只是也只能先让她脱险,到时候再另外想办法了,道:“不妨事,也不知是不是我以前十二年把这一生所有的霉坏运气都受完了,这段时间以来时运旺得很。虽然有几次遇险,但每次都会逢凶化吉,有惊无险。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各路神灵都在庇佑我,只怕这次也会顺利过关的。”

    姚盈月倒笑了,道:“苻柳、拓跋寔都是自以为聪明的大笨蛋,换了是我,只瞧你说话便不会相信你是没有念过的。”苻柳、拓跋寔对宋西牛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大人物,姚盈月却随口说出,仿佛并没怎么瞧在眼里。笑过又即严肃,想了一想,仍是反对道:“还是不行,现在窦冲对我不怀好意,若是咱们继续假装下去,我还可暂时保全,只要身份一拆穿,恐怕他就要对我下手啦。你虽是好意有心帮我,这样一来岂不是反而害了我?”

    宋西牛一听正是,倒是自己想得不周全了,还得另想他计。便是连连点头道是。稍一安静,便听车外窦冲声音道:“宋小弟,你和公主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说出来窦大哥也听听。”听这话音倒有些含酸似的。原来窦冲瞧上姚盈月姿色,原以为自己各方面杰出,对这么一个貌美民女定是手到擒来,谁知姚盈月对他竟是不假辞色,严辞拒绝。这般求而不得,恼怒之下反而不知不觉之中心里多添几分爱慕,此时一路在车旁听到他们两个在车里不停小声说话,又全听不清楚说的什么,未免感到醋意渐浓,忍不住出言相询。

    姚盈月听到他的声音,便是皱了眉头轻哼一声满脸不悦。宋西牛想逗她开心,便故意气窦冲道:“窦大哥,你就别问啦,我和公主说的悄悄话是不能说给你听的。”这话倒也不假,他和公主说的事情确实是不能给他们听到的。

    窦冲果然被激,‘哼’了一声,待要发怒,吕光听到,似乎也觉得有些异样,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打断道:“驸马与公主自然有许多私厢情话,咱们不要多话打扰。”窦冲便忍住不再说话,只铁青了脸闷声赶路,却在心里暗地发狠:且叫你自在快活几日,总有一日落到我手里,那时方知我的厉害。

    姚盈月望了宋西牛嘻嘻地笑,道:“瞧不出来你也挺坏的。”宋西牛也跟着嘻嘻地笑。姚盈月又悄声道:“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宋西牛道:“不知道,你知道么?”

    姚盈月道:“告诉你罢,我听他们说起过,好像是说要去一个叫做什么极乐顶的地方。”

    宋西牛倒是一呆,没想到是去这个地方,他是从苻柳、拓跋寔手里逃出来的,这个地方苻柳似乎是确定要去的,拓跋寔好像也要去,他这一去岂不是又撞作一处?只这么一想也怕得头皮发麻,心里发虚,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也都告诉姚盈月,道:“我知道是燕国皇帝发下英雄贴邀各国主事人在极乐顶会宴,到那时候各个国家皇帝、大将军,部落首领都聚在一起,只怕要热闹得紧。”

    姚盈月听了脸现惊奇之色,不由又重新打量他道:“真没想到,你知道得事情可真不少。”

    宋西牛被她夸得不好意思,道:“我不懂的事情太多,也就因为巧合刚巧听说了这事,都说出来了。”

    姚盈月道:“可是还有一样事情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你还是不肯说给我听了。”

    宋西牛知道她说的什么,他和姚盈月互相说话,越来越觉亲切,自在。也怕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恳求道:“咱们不说这个好么?”

    姚盈月道:“那你留着说给你的锦南公主听好了。”也不再提这话题。

    车马几乎日夜不停赶路,只有时候马匹稍作休息,有时休息时,薛伽会与姚盈月走远一些说话,宋西牛偷偷瞧去,薛伽总是皱眉不悦,有时窦冲也会在一旁生气怒问。姚盈月乖巧之中又有几分从容,说完回来上车继续赶路,宋西牛问他们说什么,姚盈月道:“还有什么,总是那件事,薛将军催我快些问出那样国宝的下落。”

    宋西牛便也感到为难,道:“他有没有为难你?那你怎么回答他?”

    姚盈月道:“为难我我又能怎样?只能照实回答呗,就说那小鬼太滑头,总是不说我也拿他没办法。”

    宋西牛觉得歉疚,有些小心翼翼道:“我瞧窦大哥好像也在冲你发火。”

    姚盈月只淡淡地道:“他说咱们每天那么多说不完的话,不肯相信你没说给我听。”转眼瞧见宋西牛满脸歉疚神色,便愈发叹了口气,作出可怜形容来,道:“反正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你们就把我逼死算了。”

    宋西牛呆呆瞧了,心里一软,一咬牙道:“我不会瞧着你死的,如果实在不行我,我交出东西来救你便是。”

    姚盈月见他口气松了,便是大喜,连声道:“真的?你可别只说得好听哄我,等到那时恐怕来不及了,不如现在就说给我听罢。”

    宋西牛瞧了不说话,只眼中泪光一闪。姚盈月瞧见,又是好奇,道:“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你哭什么?”

    宋西牛忙扭开头,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兄弟,这东西是在我结义兄弟手上丢失的,他为此受了很多苦,差点丧命,我本来一心想替他守护,将来一日交还给他。”

    姚盈月怔了一怔,轻声道:“原来是这样。”过了一会又道:“好了,以后咱们再不说这事了,不怕告诉你,我本来也是为了那样东西来的,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说给他们听。所以你别替我担心,我既然敢来,自然早已有了应付他们的办法。”这时,外面天阴阴的飘起了雪花,姚盈月瞧了瞧车外,道:“已经到了凉国边境,再有三四日路程就要到极乐顶了。”

    宋西牛也是一怔,似乎姚盈月知道的事情更多。过了一会,听她压低了声音又道:“本来有一件事情我是打算到了极乐顶再做的,现在告诉你也不妨。——你想不想从薛伽手里逃脱?”

    宋西牛望了她,愈发觉得她神秘起来,道:“想,你有办法?”

    姚盈月道:“嗯,到了极乐顶我有办法咱们一起逃走。”

    宋西牛想了一想,道:“那样,我便落在你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