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会请柬

目录:绝色传之降龙有悔慕容冲| 作者:八窍疯灵| 类别:历史军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姚盈月怔了一怔,不禁笑了起来,点头问:“那你是愿意落在我手里还是薛伽手里?”

    如果要在这些人里面选择的话,拓跋宽固然不错,可惜做不得主,似乎倒真是情愿落在这小美女手中还好一些,宋西牛便是有些苦笑道:“好,我跟你逃走,到时全听你的便是。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虽是这么说,语气到底低落下去。姚盈月听出,问:“怎么,你不高兴了?”

    宋西牛摇一摇头,倒也没什么不高兴,只是想自己如果跟那宝物没有关系,这许多人恐怕瞧也不会多瞧他一眼。和气的县太爷,威风的薛将军,斯文的晋公,贵气的拓跋寔,连这貌美少女,这些人全都是在骗他。

    姚盈月见他失去说话的兴头,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也觉得有些生气,先自忙着辩解道:“我以前又不认得你,大家各为其主,为族里做事便是耍些手段有什么不对?”也不喘息,又道:“正因为这样认得了你,觉得你人很好,咱们结为朋友,我以后再不骗你,将实情都告诉你,这样不好么?”似乎有些着急,半仰了头想了一想,想出个补救办法,又道:“这样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咱们出去后我想办法带你见一见锦南公主。你也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宋西牛本来正道:“我并没有怪你,也没有生……”只是一直插不进嘴说完,顿得一顿,领悟到她后面一句话的意思,便忘了其它,喜问:“此话当真?”

    姚盈月见他又来了兴致,愈发承诺道:“要见锦南公主也不算难事,就是瞧你现在还信不信得过我了。”

    有了这个条件,就算是姚盈月在骗他,他也甘心跟她逃跑了。只是疑惑,忙问:“我信,我信,只是凭咱们两个人有什么办法能从薛伽手里逃出去呢?”

    姚盈月却也有些不大敢肯定,道:“这个我也在等消息,你先别急,到了极乐顶自然有说法。”正说着,听得车外似乎另有车马人声,便揭了车帘往外瞧去,宋西牛也凑到车窗边。车外些许雪花中,原来旁边岔路上又走来一队约一、二十人的车马,都作长途商队打扮,也有一辆车,骑马的都是英伟壮士,虽然未携兵器,想来兵器也都放在车里。那边也瞧见他们,两队人马渐渐于岔道上走近汇合,便有马上一个肥胖壮士稍稍上前,声音不大不小的问一句:“可否是往极乐顶?”

    吕光便也上前一些,声音也不大,问:“请问你们是……”这么说话倒显得有些神神秘秘。

    那人声音又小了一级,道:“吐谷浑。你们是……”吐谷浑早先也是鲜卑族一支,西晋末年,首领吐谷浑率部西迁到枹罕,后来领地有所扩展,其孙叶延便以其祖的名号立族,立国。因此现在只称吐谷浑族。

    吕光道:“我们是秦国,那车里可是你们皇上亲自到来?”

    那肥胖壮士翻身便下了马,道:“原来是秦国各位大人,失礼。吐谷浑只有皇上接到一张请柬,因此车里正是咱们皇上,请问贵国车里是哪位?小的好回去请示皇上可要过来见见?”因秦国是大国,因此那人听到后态度便马上恭敬许多。

    吕光道:“都是无上至尊,路途之中殊不方便,到了极乐顶再说吧。”

    那人道:“言之有理,是我失策了。”

    吕光虚让道:“你们先请。”

    那人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你们先请。”

    吕光也再不客气,薛伽等队伍策马从他们面前先走了。姚盈月、宋西牛瞧得有趣,两人坐回来,姚盈月笑道:“都是国家里最尊贵的人,现在为了各自安全说话也不敢大声,倒像是做贼一般。”

    如此又赶了两日,路上渐渐见到岗哨兵将,似乎防守严密,姚盈月、宋西牛毕竟年纪还小,随着渐渐临近也开始兴奋起来,把生死安危都暂时忘了,一路上只顾趴在窗边向外瞧个不停。越走岗哨越密,兵将越多,他们也越来越觉新奇雀跃,军队都是打的乌桓独孤的旗号,姚盈月瞧了这些兵马,又玩笑道:“独孤钵这下可以趁机把这些天下大人物一网打尽了。”

    宋西牛笑道:“那他可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这么些人谁在他境内少根毫毛他也担待不起,瞧他现在这般戒备模样,便知他有多紧张了。”又只心情激动道:“我听中说起春秋各路诸候,便是向往,以为自秦汉后再不可能现此盛况,没想到这千年难遇的盛事我也能撞上。”说到此处,于这极度兴奋之中却突然涌上莫名伤感,道:“可惜,说的父亲,还有与我一同听的哥哥弟弟,我的家人都离我而去,不能与我共享。”想到此处便再也没了兴致,垂头靠车壁坐了,觉得心灰神伤。

    姚盈月正看得有趣,起初没有注意,尚在兴奋地说:“是啊,咱们真好运,能见识到这般可遇不可求的大场面。”又看了一阵,才发觉宋西牛没在看了,似乎情绪不对。便也放下车帘,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只默默坐在一旁牵了他手,想了半天,方道:“我父亲排行第二十四,原本有四十多个兄弟,后来在一场非常惨烈的战事中全都战死了,只剩下我父亲一人,可是现在我父亲也过得很好,他说,正是因为其他人都死了,所有希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所以他更该好好的活,把兄弟们的那一份也活进去,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才能叫他们死得瞑目。”

    宋西牛没想到她也有这般遭遇,觉得她父亲这番话大有道理,悟道:“对,活下来的人更应该好好活。”心里仍是稍有遗憾,只想:我还有个妹妹,现在她若是能在这里和我共享该有多好。又反鼓舞姚盈月道:“咱们再瞧瞧,看能不能瞧见几个皇帝?”

    两人又趴在窗边向外瞧,便见前方一道高大壮观的城墙,城墙上面甚宽,可以看到奔马来往,上下都是密集士兵,又有城门一座,却是紧闭,待得缓缓走近,却停止不前,不能靠近城门,原来城门外另挖有一道七八丈宽的深堑,堑这边有白须老翁一人及两名年青弟子。正作揖道:“各位一路辛苦,老朽是独孤部最年长者,叫做独孤冷,前面便是极乐顶,烦请贵客将请柬取出交由老夫收回。”

    宋西牛正想说:“你猜他有多大年纪?”瞧见吕光取出一卷黄绸双手奉给独孤冷,便转了话题,疑道:“我上次明明瞧见秦国请柬在晋公手上,怎么他也有?”

    姚盈月这才知道宋西牛对这事只是一知半解,道:“这请柬有的国是一封,有的却不止,听说好像燕、秦、晋三国每国各有三封请柬,凉、代各有两封,其他小国和部落便只有皇帝或首领接到一封请柬。”

    宋西牛现在已经大概知道这姚盈月身份并不简单,并非普通民女,因此对她知道得这么详尽并不觉得惊奇,只道:“瞧起来这请柬的多少与国家大小有关。”

    姚盈月道:“国家大些毕竟掌权管事的人多些,而且有的皇帝说了并不算,比如你想想,如果东晋也只有皇帝得到一封请柬,谢安和桓温不出面的话,那么司马奕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又提到东晋,宋西牛却是不知道,只是眼下不是时候,只寻思以后找个机会再好好向她请教。听得她又道:“秦国三封请柬,晋公手里的应该是皇上那一封,薛将军拿的应该是属于王丞相的。”

    宋西牛正边看车外独孤冷验对请柬,边仔细听她说话,见她说到这里不说了,便问:“那秦国第三封请柬是给谁?”

    姚盈月道:“是给……”却止住不说下去,歉意一笑,道:“我不想再骗你,可是这人我虽然知道,暂时还不能说。以后能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么?”

    宋西牛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能说给自己听,但却喜她坦白,连连点头。自己不是也有秘密瞒了她?因此能够互相理解最好,那边独孤冷验对完请柬,便有一个青年弟子向城上挥手势大喊:“放吊桥。”只听轰隆隆大响,深堑那边靠城墙处大吊桥缓缓降落。另外一个青年弟子却扶了独孤冷走到他们队伍人群中,似乎在一个个点人数,来到车前,窦冲也懒得下马,只将马鞭揭起车帘,露出本来正趴在车窗边,此时慌忙坐好的姚盈月和宋西牛,独孤冷对窦冲的不恭和车里这二人显然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只就着往车里瞧了一眼,便点到车后去了。窦冲又放下车帘,宋西牛才又问:“这是做什么?”

    姚盈月道:“为了相互安全,每张请柬只能有二十人。”

    宋西牛微微点头明白过来,这些国家部落都是相互乱战里生存下来的,只怕是乌桓独孤部的首领独孤钵担心他们有仇怨的在这里便打了起来,因此限制人数,每个帝皇只能带不超过二十名护卫。然而,突然有一件什么事心里觉得隐隐不对,一时又想不清楚是什么,只道:“这倒是独孤部的人多虑了,这些帝皇都是亲自出面的话,这么聚在一起其实是最安全不过的。”他是这么想的,因为帝皇人物一般都是将自己性命瞧得最重,是最怕死的,既然出了各自领地,相聚在外,怎么还可能打得起来?必定起不了干戈,再有仇怨此时挺多也就是含沙射影,唇枪舌剑一番,有什么事必得等回国之后,自身先安全了再说。

    薛伽这一行自然正好是二十人,点算过,吊桥也已铺平,便从深堑上滚滚而过,巨大城门也正缓缓打开,姚盈月心情激动,一把抓住宋西牛,道:“前面就是极乐顶了。”

    车马从兵将列队森严的城门穿过,姚盈月与宋西牛几乎将头伸出车外,却见眼前是一条山路,兵将反而少了。沿着这条山路又走了三、四个时刻,前面人马又密集热闹起来,一边有个连绵不尽的大马厩,里面已经停了半数的车马,上面悬挂了各个国家部落的文字,这里不再是士兵,多数都是童奴,正在忙着喂马等事,另一边一溜停了数十顶浅黄彩绣软轿,每顶轿前立了八名打扮相同,高矮肥瘦年纪甚至相貌都相似的青年轿夫,路边立了块大石,了解剑石三个鲜红大字,几个生模样的人正等在路口中,此时迎上前来到:“诸位光临敝处,敝处无限荣尚,欢迎之至,前方不能通车马,请各位下马步行,车里贵客请上软轿。马匹交由咱们侍候。”又道:“前方不能携带兵刃入内,请将随身兵器暂时交由在下保管,下山之时再一并交还。”

    姚盈月、宋西牛听得还要弃车上轿,宋西牛笑道:“我这叫花子沾了‘公主’的光享受这般待遇,真是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姚盈月反道:“你忘了咱们为什么在这里了?应该是我沾你的光才是。”瞧了这般大阵仗也有些怯意,又道:“咱们坐一个轿儿。”

    宋西牛此前没坐过轿,更是不懂,自然怯意更重,便是连连同意。只是此时,忽然想到那隐隐觉得不对之处是什么了。

    此时有一顶软轿抬到车边,姚盈月、宋西牛便下了车,他们一下车,这八名轿夫便齐齐俯首下跪,那几名生也要赶过来行礼,吕光却把他们叫住,道:“你们过来,将军有几句话想问你们。”几名生都看看宋西牛,又看看薛伽,便过去伺候了。这边宋西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姚盈月却还镇定,正要上轿,一转眼似乎视线受到什么物事吸引,并不上轿反而认真瞧了向解剑石走去。宋西牛更不敢上轿,跟着她走向解剑石,在身后轻声催道:“咱们快上轿吧,他们还跪着呢。”

    姚盈月道:“将军还没走,不急,让他们等会儿。”只瞧了地面,微皱了眉,露出不解疑惑之状。宋西牛顺了她目光瞧去,大石下散乱着几副丢弃的羊骨羊角等物,这年月,露天荒地上便是人骨也不少见,何况羊骨?因此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宋西牛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去瞧薛伽那边,薛伽正指了马厩问为首的生:“燕国谁来了?”马厩里写着燕、秦、晋国几处字的就在最前面,因此看得到里面都已有了车马。

    那生道:“燕国现在只收回一张请柬,来的是太傅慕容评。”薛伽又问:“晋国谁来了?”那生道:“晋国三份请柬都到了,只是据在下所知,三份请柬都是大司马桓温一人带来,除他之外晋国再不会有其他人来了。”薛伽只问这两国,其他再不问。问得明白便下了马。这边姚盈月见他们要走,方才回轿,宋西牛也跟着。旁边窦冲瞧他们两人进了一轿,眼里几乎能冒出火来,他便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姚盈月为何会对自己这么青年俊美,出身将门,文武艺俱佳,前途无量的武将高官不屑一顾,反而会对一个贱民小乞丐亲昵有加。

    软轿稳稳当当抬了起来,几乎感觉不到正在行走,宋西牛舒服靠了,只觉人与人差别还真大。只是从刚才起姚盈月便一直垂了头一声不响,也不知在想什么,便问:“怎么?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姚盈月便抬了头微微望了他,并不说话。宋西牛知道她有些神秘,只想恐怕又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不再多问,只叹道:“唉,不知道现在我妹妹在哪里,要是她也在这里就好了。”

    姚盈月见他主动转了话题,便道:“怎么?你不想是锦南公主在这里?”

    宋西牛微微红了脸,道:“她怎么会稀罕这个?可是我妹妹肯定没有坐过。”怕她继续取笑,忙问:“你知不知道燕国太傅慕容评是什么人?”

    姚盈月点头道:“是燕国开国皇帝文明帝慕容皝的弟弟,景昭帝慕容儁的叔叔,当今皇帝慕容暐的叔祖父。他当年是和兄长慕容皝一同打天下的。慕容皝死后,被封了太傅和大司马慕容恪一起辅政慕容儁,在慕容儁死后又一起扶立慕容暐。他辈份虽然大,但是名气不如慕容恪,今年慕容恪死了,在燕国现在他恐怕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一边说,一边便因为知道这么多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宋西牛又明白了一些,秦国三封请柬,皇帝一封,王丞相一封,另外一封不知为何姚盈月不能告诉他。晋国三封请柬虽然只来了桓温一人,但恐怕是皇帝、谢安、桓温各一封。燕国也是三人的话,那么是皇上、慕容评,如今慕容恪已死,另一人是谁?便问姚盈月:“你知不知道燕国第三封请柬是给谁?”

    姚盈月便被问住,也是茫然不知,微微摇头。宋西牛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慕容垂?”

    姚盈月又是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这人,她本来正在得意,却接连两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便是微有恼怒,挑了长眉道:“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你干什么事事都来问我?”

    宋西牛不知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忙道:“我再不问了,你别生气。”只在心里想,听苻柳说起来,似乎这个慕容垂是个十分厉害只是毫不外露的人物,所以这次应该是没有参予的,因为如果他能在慕容家得到权势的话恐怕便不会有这次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