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步上前,轻轻地在霞儿的琼鼻上训了一下,戏谑地说道:“虽说捆绑不成夫妻,但若是不加撮合,又怎么能使旷男寡女们成双配对呢?在这个世上,又能有几人似你我一般地自由爱恋终成夫妻呢?”霞儿轻“啊”了一下,玉手轻揉自己的鼻端,一双俏目含带着薄嗔地看着我,同时,她的芙蓉娇面上却腾上一丝胭脂红色。
霞儿强自敛住笑容的神态煞是可爱,我忍不住调笑道:“我的霞儿不是人!”本性不愿吃亏的霞儿面上不由一沉,正欲当场作,我却继续说道:“九天仙女下凡尘!”,霞儿闻听我赞她美若天仙,心下一喜。但她终归是兰心慧质的聪颖之人,旋即立时明白我是在故意戏弄与她,不禁轻哼一声“就要上前施展她的扭肉捏耳手。正当此时,陈靖隔门禀报——郭仪连同员俶已然来到!我连忙吩咐进见。
不多时,郭、员二人进拜见于我。叙礼完毕,作为我心腹重臣的郭仪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陛下宣召臣等前来有何事务?”这也难怪郭仪如此相询,要知道今日早朝刚刚散去不久,适的朝会,也并没有什么事务关联到他们。而他和员俶之所以来得这么,也是因为陈靖急赶在他们退朝的半路上拦住了他们,不由他们心里不疑惑非常。
我微微一笑,坦白相告道:“朕宣召两位爱卿前来确有要事。朕想请郭卿家前往金吾大将军白卿处,向白卿说明,朕打算为李长源与白卿之女儿白素儿赐婚,并请员卿从现在起协助李卿操办婚事!现在是辰中时刻(上千八点),朕今日巳时初刻(上午九点十四左右)便赐婚,今晚就是李卿和白素儿的吉期,不知二位卿家意下如何?”我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确定白素儿钟情于李泌,而作为金吾大将军的白孝德也绝不会看不上身为后起重臣的李泌;二是不想让李泌有足够的时间筹思抗婚对策!
郭仪员俶一怔之后,旋即大喜,员俶是伏身谢道:“长源乃是微臣的表弟,因其向往黄老之学,誓言终身有娶,让微臣的姑姑一家忧烦无策,愁郁不已。如今圣上如此赐降圣德恩怀,微臣代姑姑一家向圣上叩头谢恩!”我连忙上前扶住员俶的下拜之势。
接着,我细心地叮嘱道:“员卿此去李府一定记住,一要不断伺机说服李爱卿顾全大局,以照顾朕的威仪颜面为借口,让他遵承朕意而行;二要说明朕的这个举措,只是不忍见他在操劳国事的同时,还分心家务,朕只是想让他有个贴心的人,主持家政照顾他的起居而已。李爱卿是个识知大体的人,如此一来,李卿纵然再是心中委屈,也会把这斤,婚礼不出纰漏地进行下来!”
慢慢地站起身来的员俶也是少有的智谋之士,闻听我的叮嘱,心中哪还不雪亮起来?他连忙再次躬身言道:“既是如此,微臣谨遵万岁令旨,这就前往李府,微臣告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而向郭仪吩咐道:“郭爱卿也与员爱卿一道出吧!郭爱卿与白爱卿很是熟悉,颇有深交,此次朕赐婚之事,郭爱卿一定要和白爱卿说明白,让他赶准备。”
“臣领旨!不过臣以为婚姻乃人生一大喜事,陛下何不延后些时日?”郭仪微一沉吟,躬身恭声说道。我这个老师侄确实有点耿直的脾性,遇事一定要问个清明。我径直轻描淡写地回道:“李爱卿好黄老之学,欲独终生,今日朕起意撮合他的婚事,岂容他筹策以对?有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何况今夜必定月满中天,还是个难得的好日?!”郭仪闻言大悟,连忙领命与员俶再拜而退。
目送郭、员二人退出玄机,霞儿俏目一转,记起我刚对她的戏弄,便娇媚地白了我一眼,径自走向内室。我心里明明料知她是要通过内室,前往密室去造制炸药,朝云、润玉甚至任灵儿都可能已经在密室之中。但因自己撮合李泌的婚事,我的心情处在一种较为兴奋的状态之中,不禁捉弄之心复起。当下,我面上故作惊诧之色,一步拦在她的面前,期期艾艾地说道:“霞儿,今日刚刚起床未久,夜来又曾大战几多回合,难道霞儿还要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不过须臾休歇的空闲之中,与我重布**再承甘露吗?”
闻听我的言语,霞儿的双颊晕红一片,气息不由急促起来。不过这不是霞儿她动情了,而是她有些着恼了!以霞儿刁钻顽皮的脾性,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调侃!但是当她目及我的神态,又思及我的语气,心下例真有点以为我是会错了她的意思了呢!当下,俏美的霞儿强抑住自己不住上涌的羞恼,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霞儿只是要到密室制造炸弹,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言罢,也不待我回答任何言语,扭转袅袅婀娜的身姿,气冲冲地走入内室之中。我见霞儿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心里暗笑不已的同时,知道这已是霞儿的忍耐极限,却也不敢再加以刺激调笑,连忙紧随其后而入。果不其然,朝云、润玉以及任灵儿已经先期到达,正在密室内忙于制造炸药。
自从霞儿她们学会了制造炸药的技术,四人也有了较为明确的分工:得我宠信的霞儿、朝玉负责火药的配制,偶尔也着手炸药的制造。而润玉及任灵儿专门负责炸药的制作。这并不是我提防润玉和任灵儿,只是这炸药之事干系重大,为了谨慎计,少一个人知道火药配方,就稳妥一分。
朝云等女见我在霞儿之后,忽然而至,而霞儿满面羞嗔之色,都以为霞儿又有什么顽皮胡闹的地方,被我以夫君的独特方式“教训”了她的原故,俱都只是微笑颌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