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别

目录:良妾善谋| 作者:奶盖暴击| 类别:历史军事

    京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子,等她重新回过神来,已经是站在卧室里了。

    忍冬还没睡着,正坐在床边,借着灯光修补衣服破了的缺口。听见动静声传来,她瞥了一眼,看见是京墨回来了,就又垂下头去,缝的认真。

    “我还以为你会早去早回来呢,这都快半夜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她手里缝着东西,嘴上却搭起话来。

    “看门的嬷嬷没有为难你吧?”

    京墨沉默着摇了摇头,又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忍冬没有看向自己,这才开了口。

    “没有。”

    其实她也不记得了,这一路上的种种景象全部都忘得精光,只记得最后白檀邀请自己,得了空就去松竹院的耳房练字。

    只是想了想这句话,京墨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又重新泛了起来热意。

    悄不做声的抬头偷偷看向忍冬,好在忍冬并没有看她,这也稍稍缓解了她的尴尬。

    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从之前的粉红泡泡之中跳脱出来,京墨从怀里掏出白檀那张写了“莲”字的纸,仔细的打开。

    也许是因为一直折好了放在怀里的原因,纸的边角一直在跳起,放不平整。京墨耐心的抚平折痕,又找来重物压住,这才有办法将这个字用炭笔拓在坐垫上。

    又重新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了,京墨才开始绣字。

    她做事认真的很,四处检查过,没有问题了,才挑出深蓝色的绣花线,穿好针,一点一点的绣了起来。

    京墨算不上是绣花天才,也没有师从什么厉害的大家,她的绣花手艺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也已经是算得上不错了,这会儿用了十成十的认真,倒也绣的有模有样。

    忍冬补完衣裳,叠好了准备下床收拾到箱子里,路过了京墨,忍不住探头看过去。

    她看得粗糙,却忍不住夸奖起来:“你这绣的可真好,这字也好看,你绣的也好看,连翘看见了,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闻言,京墨也只是羞涩一笑。她绣的字只占了一个角落,要说好,也不应该是她绣得好,而是得感谢白檀字写得好。

    这一夜格外的短,京墨熬了许久绣好了名字,还不等睡熟,就被忍冬推醒了。

    “别睡了,时辰不早了,等送完连翘,回来再睡去。”

    京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忍冬贴的很近的脸,吓得就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又正正好撞上忍冬的头。一时间,两人都疼的直叫唤。

    “哎呀!疼死我了!你这头可真硬啊,差点给我撞破了。”

    忍冬揉着额头,半是抱怨,半是委屈。京墨也揉着脑袋,憨憨一笑。等到痛意消散些许,她就连忙起床洗漱。

    刚端着脸盆推开门,京墨就好笑起来:“天还没亮全呢,你就骗我说时辰不早了啊?”

    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忍冬吐了吐舌头,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咱们晚了嘛,才特意早早叫醒你。再说了,我娘以前可都是这么叫我的,我也试试这么叫你,果不其然,还是挺爽的。”

    她美滋滋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欠打,京墨装作生气的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又笑着推门出去洗了脸。

    这个时辰果然还是太早了,京墨看了一圈儿,都没什么人。

    “咱们是不是走的太早了呀?我瞧着外面都没什么人,这会儿天儿还冷,用不用再等一会儿?”

    京墨端着脸盆回来,刚准备收拾东西,就看见一旁的忍冬满脸惆怅,皱着眉头道。

    “刚刚不是你说要早点走的吗?怎么这一会儿又变了一句话呢?你可不像是个爱偷懒的性子呀,这是怎么了?”

    见忍冬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京墨有些惊奇。

    “我啊,我不是向来说一出是一出的吗?外头实在是太冷了,我刚刚试着出去了一趟,实在是太冷了,我就又跑回来了。”

    忍冬指了指自己身上披着的厚棉袄,无奈的解释。

    “再怎么冷,咱们也得去送连翘呀,总不能因为冷,咱们就不去见她了吧。”

    “对呀,我也就是说说,我又不会真的不去送连翘的。”

    京墨放好东西,把昨天晚上绣好的坐垫放到包裹之中,又对忍冬点点下巴,示意她把准备的果干拿来,装在一起,方便携带。

    “他们怎么走的那么早呀,这个点儿又冷,路又滑的,再晚一些不好吗?”

    忍冬把她准备的东西搬过来,跟京墨两人一起收拾好包裹,就开始往身上套厚衣服。她自己觉得一件棉袄不够,就预备着再往上面套一件。京墨也怕冷,但是想着路途遥远,等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太阳了,就只穿了一件。

    听见忍冬的抱怨,京墨忍不住笑起来:“这个时辰冷是冷了点,不过没什么人,他们早早出发了,等到晚上又能赶到下一个城镇,这样一来,也不用风餐露宿。”

    忍冬囫囵地点点头,也并不是很在意原因。

    “咱们快走吧,连翘之前说过,他们离开的路线正好路过咱们白府,现在赶去正门,说不定能遇上他们呢。”

    “怎么?你难道不往城外头送送?”

    京墨微微一愣,一只手拎起包袱,两只脚定定的扎在地上,胳膊一使劲就把包袱抡了起来,甩在自己背上。

    “怎么会呢?嘿嘿,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你可别告诉连翘啊。”

    忍冬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她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气,表情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

    “你说他们怎么不多留几天呢?等到夏天了再走,那多好呀。”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连翘她那个新的主人好像在京都有什么任职,似乎要赶着回去述职呢吧?”

    京墨也不懂得其中的关窍,跟着一块儿猜测起来。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提了油灯,互相搀扶着往正门去了。

    看守正门的小厮是整夜整夜不睡觉的,每隔一日换一次班,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见京墨和忍冬两个人一起出现,还当是白夫人吩咐的,也没多问,就开了门让她们出去。

    这时间掐的倒是正好,京墨跟忍冬两个刚刚出了府,就看不远处的拐角有一道庞大黑影渐渐由远而近。离得近了,倒时能看出来,来的是紧挨着连在一起的三辆马车。

    打头的那一辆马车,前头挂着两个大灯笼,红彤彤的,高高的挂着,倒也能照清楚不少路。

    京墨二人有些焦急的盯着,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连翘他们。

    第一辆马车路过时并没有减速,京墨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忍冬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看人家这大车大马的,咱们白府要是在京都,出入的排场也是这么豪华,只是自从搬来清阳镇,就再也没看见咱们夫人出去过。”

    她的话引起了京墨的兴趣,刚想搭个话,让忍冬往下说,第二驾马车也靠近了。

    这一行人赶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拉车的马哒哒哒哒的踏着马蹄声,没一会儿就到了京墨二人面前。

    “咴——”

    驾车的人一拉缰绳,那马儿就发出一阵嘶鸣,好在带了辔头,也没弄出多大声响。有人掀开了车帘,探出一个脑袋来。

    京墨眼前一亮,是连翘。

    “连翘!”

    忍冬忍不住蹦起来,挥着手跟她打招呼。京墨也笑眯了眼,看着面前日益圆润起来的连翘,替她感到高兴。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等我!”

    连翘也高兴的很,拜托马车夫搬下脚踏。

    “大哥,你让她们两个上来吧,这就是我之前跟咱们老爷说的,来送我的两个小姐妹。我们几个人说说话,等出了城,再把她们放下去就行。”

    那把车夫早早就受了嘱托,见几人相认了,也不含糊,放下脚踏接了京墨跟忍冬上了马车。

    马车里可远比外头要暖和得多,车里头生了个小暖炉,还有一层薄薄的毛毯子,可以盖在腿上。

    连翘只穿了件不算有多厚的棉衣,见她们上来了,连忙招呼起来。

    “我这还有些小金桔,你们要不要?还有好多零零碎碎的吃食,你们看看喜欢什么,自己拿着吃。”

    京墨连忙摇了摇头,把自己背着的包袱拿下来,递给连翘。

    “时间太匆忙了,我们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好东西,给你带了点儿吃的,还给你绣了个坐垫,你看看喜不喜欢?”

    忍冬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挠着头:“这可真是……我不知道你这儿有吃的,我还给你带了好多干粮,还有些零食之类的吃的,我要知道你这儿有,我就给你准备别的了。”

    连翘摇摇头,眼中含着泪水:“我这里也是县衙的大娘给准备的,东西不多,估计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你给我带了,我就不用担心过几天吃什么了。”

    她握紧了京墨的手,又伸手去把忍冬的手拉了过来,交叠在一起。

    “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跟你们见面,我实在是舍不得你们。”

    “我们也是,我们也舍不得你。你算的上是我在这儿第一个好朋友了,等你走了,就剩下跟忍冬两个孤家寡人了呢。”

    看着连翘红通通的眼眶,京墨也忍不住了,泪水打湿了半边衣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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